抖起来,素来清明冷静的眼眸此刻泛起一片血色。
她终于哭出声来,原来这些年父亲不是不爱她,是他根本不在那里。
那些被刻意冷落的日子,那些石沉大海的家书,那个任由嫡母将她放逐乡野的\"父亲\",从来都不是他。
多么可笑啊,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、不解、自怨自艾,原来都错付给了一个冒牌货。
而真正的父亲此刻就在眼前,面目全非,却为她挡下致命一击。
她缓缓跪倒在父亲面前,喉间哽着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:\"您受苦了……\"
疤脸浑身一僵,浑浊的泪水冲开脸上陈年的污垢。
他嘴唇剧烈颤抖着,似有千言万语想说。
谢云舒默不作声地递来纸笔。
“我不配。”纸上墨迹淋漓,笔锋间依稀可见当年状元郎的风骨,只是力道虚浮,时断时续。
一滴泪砸在\"父\"字的最后一捺上,墨色顿时氤氲开来。“这副模样,还怎配做你父亲。”
她引着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抚上自己发髻,轻轻按在姨娘留下的白玉簪上。
“您说过,”她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,\"青鸾簪头该朝左,因为……\"
“因为左为阳,象征生机。”
纸上突然落下狂乱的笔迹,疤脸写字的力道几乎戳破纸背。
沈玉瑾的眼泪终于决堤。
男子浑身一震,突然发出某种介于呜咽与咆哮之间的声音。
他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,却小心翼翼地环住女儿的肩膀,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\"姨娘去世后,您让夫人送我去乡下,说我克母晦气。“沈玉瑾的声音突然哽住。
\"这八年我一直以为您厌弃我。”抓起父亲的手按在自己泪湿的脸上,\"原来厌弃我的根本不是您……\"
疤脸浑身剧震,枯枝般的手写个不停:“是沈令行那个畜生!我从未……”
沈如圭颤抖着继续写:
“当年我回家祭祖,却撞见何氏与我孪生兄长沈令行在祠堂供桌前交缠,他们的女儿,都已经一岁了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可是想起自己高中状元后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