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家在外,不容易。”
沈玉瑾眼眶发热,原来这时候大嫂有自己的米铺,眼睛也还没瞎。
那她后来……是经历了什么变故?
她不动声色靠过去,几个粗布妇人正围着新到的新到的米议论。
\"这米看着白净,煮出来怕是不出饭……\"妇人捏起米粒搓了搓。
\"您老这就外行了,\"大嫂从陶罐里舀出一把金黄的藜子。
\"咱们铺子的独门秘法,三份粳米配一份藜子,竹甑底下垫桑叶,武火催开,文火慢蒸。蒸透了米粒抱团,藜子喷香。\"
沈玉瑾眼底闪过一丝讶异,前世只当大嫂是个心善的粗人,竟不知还是个深谙粮道的高手。
大嫂话音未落,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闯进来。
领头的刀疤脸一棍砸在门框上,本来要买米的几个妇人吓得脸色煞白,作鸟兽散。
\"陈老二的债,今日该清账了吧!\"
\"他欠的钱,你们去找他,与我何干?\"
大嫂声音发颤,又怕又恨,她到底做了什么孽,就摊上这么个死鬼丈夫!
\"没钱?\"领头的刀疤脸又一棍砸碎柜台,飞溅的木屑在老板娘脸上刮出血痕。
\"陈老二赌输了这铺子的地契,\"他踩着满地木屑逼近。
\"今日要么还钱,要么,\"刀疤脸狠狠捏住老板娘的脸,\"看你也有几分姿色,就用你这身子抵债!\"
大嫂脖子一梗,“呸”的一声,一口唾沫啐到刀疤脸脸上。
\"贱人!\"
大嫂被揪着头发摔倒在地,一个打手踩住她的手指碾压,骨节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。
刀疤脸狞笑着举起木棍:“老子今天先废了你这双手……\"
\"住手!\"
沈玉瑾动作比喊声更快,打手回头的刹那,她掀翻藜麦陶罐,抓起一把扬手洒向对方眼睛。
\"啊!我的眼睛!”刀疤脸惨叫出声。
这些未经浸泡的藜麦表面还带着苦灰,刺得他双目赤红,泪如泉涌。
沈玉瑾一把拽住大嫂的手腕,一路向外狂奔。
两人钻进七拐八绕的暗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