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完,过了今日,她不一定还有这样开诚布公的机会。
沈玉瑾继续道:“世子可知,先帝去世前,曾给建章太子留下一封密旨。”
谢云舒呼吸一滞。
“就藏在太庙飞檐下的鎏金匣里。”
上辈子萧璟珩登基后,沈玉瑾无意中在太庙发现的,可惜大局已定,成了一张废纸。
沈玉瑾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,“密旨上写着,传位于建章太子,而非当今。有了这道密旨,您就师出有名了。”
谢云舒唇角微扬:“夫人苦心孤诣,想要得到什么呢?”
“女子自立门户之权。”沈玉瑾直视着谢云舒,目光坚定。“事成之后,我要大圣律法允许女子不必依附娘家或夫家,可自立女户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沈玉瑾补充道,“萧璟珩和柳贵妃的命,我要亲自去取。”
谢云舒闻言,眸色微深,似在权衡。
片刻后,他忽然执起她的手,在她掌心轻轻一划,嗓音低沉:“好,我许你女户之权。”他微微顿了一下,“萧璟珩和柳贵妃的命,我会留给你。”
沈玉瑾凝视掌心,轻快一笑:“成交。”
“那接下来,夫人打算怎么做?”
\"柳家贪墨河工银两一事,世子可知详情?\"沈玉瑾忽然开口问道。
谢云舒眉梢微挑:“略知一二,柳贵妃的父亲柳克勤克扣了二百万两河工款,导致大水决堤,使数万灾民流离失所,农民不断起事。御史台弹劾,却被建宁帝轻轻揭过。”
“不止二百万两。”沈玉瑾冷笑,“实际是五百二十万两,余下的都进了萧璟珩的私库。”
上辈子沈玉瑾身为太子妃,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“柳家账房先生抄录的副本,就藏在柳府家庙的地砖下,想必世子一定有办法拿到。”
谢云舒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锐光:“账册虽好,但不足以让建宁帝定柳家的罪。”
沈玉瑾唇角微扬:“若这银两最终流入了金国使臣手中呢?”
她起身,从暗格取出一封信,“三日前,金国秘使秘密入京,下榻在城东的悦来客栈。这是他们与柳家管事的往来书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