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了撇嘴,嘟囔道:“主公眼里就只有郭嘉是吧?我呢?我在这儿流血又流汗,咋就没人过问一句?也没人管我身上这一身血污要不要洗,伤口要不要看呐?”
他故意走到王镜面前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却夸张地扯了扯满是血渍的衣襟。
王镜被他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,挑眉看向他,调侃道:“奉孝体弱,自是要多操心些。哪像白虎将军皮糙肉厚的,能有什么事战场上那么生龙活虎,洗不洗澡的,还能难倒你不成?”
严白虎一听这话,脸上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。
“行!有主公这话,我就知足了!”旋即心满意足地大步离开,背影瞧着格外欢快。
郭嘉自始至终都没在意严白虎的来去,目光紧紧锁在王镜身上。
他不知在琢磨什么,手指抵在泛红发烫的脸颊上,随后微微低下头,睫毛轻颤,一声不吭,像是藏着万千心思。
王镜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,郭嘉却突然抬起头,轻声开口:“主公,其实……嘉身上有伤口。”边说边缓缓抬手伸到王镜面前。
王镜定睛一看——不过是手背上蹭破点皮,伤口极浅,只有淡淡的红痕,连血都没渗出来。
她又好气又好笑,牵起郭嘉的手腕,带他往营帐走去。
一进营帐,郭嘉便坐在榻上,王镜让他自己净了手。随后,王镜从怀中掏出一片创可贴,轻轻撕开包装。
撕开时簌簌的声响引得郭嘉探头去看,却见王镜两指夹着片从未见过的物事——约莫三指宽的白布片,中间缀着块半透明的薄纱,在烛火下泛着奇异光泽。
他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可是神药,贴上它,你的伤口能愈合得更快。”
说话间,郭嘉已被捉住手腕,薄纱覆住伤口,她垂眸用指腹细细碾平边缘褶皱,胶布与皮肤贴合时发出极轻的粘合声。郭嘉欲要蜷指试探,却被王镜一记眼刀钉在原处。
此物当真能愈伤?
郭嘉盯着手背发怔,忽觉伤处传来阵阵清凉,竟比敷了金疮药还要舒坦几分。
王镜忽然倾身逼近,漆瞳里跳动着戏谑的光,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:“这神药可要贴足三日……撕了就会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