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:“太守有心了,本郡主便暂且住下。”
“此次随我前来的,还有不少王家的佃农,他们一路奔波,甚是辛苦。太守可安排人手,帮他们在此暂时安身,这些农户都是王家的根基,还望太守多多关照。另外,王家原来的家仆,也一并带到这府上吧。”
周昕连忙应道:“郡主放心,此事臣定会安排妥当。” 说完,他便立刻吩咐属吏去着手办理安置农户之事。
而王镜的五百亲兵,依旧整齐地排列在她身后,没有丝毫解甲之意。幸好周昕准备的府邸极为宽敞,不然还安置不下这么多人。
但王镜明白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如今自己初来乍到,便已有这么多人马,日后随着势力的扩张,人手只会越来越多。到那时,这府邸必然无法容纳。所以,建设军营一事迫在眉睫。
……
王镜从一条青砖小径行,走不久就是一处院落,正厅五间开面,檐下悬着素麻帘,半卷处可见内室陶罐里供着几枝白梅。
东侧廊道通往内院,几丛青竹贴着墙根摇曳。那素帛糊窗棂的厢房内挂上了字画和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副棋盘。几案和坐具上都覆着茵褥,地上铺着地衣。
迈步绕过一面屏风,内里便是寝间,一架紫檀木架子床上悬着浅青色帐子,王镜掀起帷幔一角——见郭嘉只松松披着外袍仰躺在榻上,几缕墨发垂在枕边。
她抿嘴轻笑:“这一路颠簸可把你累坏了。”
说着就要往后退,“既乏了便好生歇息,我明日再来。”
衣袖忽被扯住。
郭嘉半支起身子,青竹纹衣襟滑落肩头,露出苍白的脖颈。他眼尾微扬:“主公将人诓来便不管了?这院子里没个相识的人,独独这床帐子认得我。”
王镜被他拽着坐回榻沿,才看清他眼下浮着淡淡鸦青,“原是好心怕扰你休养,话留着明日说不迟。”
话音未落,郭嘉已撑着引枕坐直,广袖流云般轻轻覆在她手背上。
郭嘉似笑非笑:“此刻倒像是喝了半坛青梅酿,清醒得很。”
“这院子你住着可还舒心”
“被褥软,熏了香。只是这满室空寂……”他尾音拖得绵长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“你这张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