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把背来的东西都换成了钱,当家的胸口不知不觉就挺起了起来,先不急着去找老婆孩子,街边的汤锅就让当家的停下了脚步。
当天现宰的羊,半边还血忽淋拉地在厨子身后挂着,另半边的骨头就在大锅使劲煮,香味能飘出三里地。
一碗羊汤五分钱,一个饼子八分钱,就是再扣毛的老扣包这时候也会掏出钱来买一碗汤,要是加五分钱,还可以加豆腐皮,至于摊子上煮熟的肉,想加多少就加多少钱,丰简随意。
当家的喝了两口汤,身上的疲惫劲就散去了不少,旁边卖酒的老汉就笑眯眯地掀开酒坛的盖子,浓烈的自酿酒香味就飘了出来。
“一碗一毛,自家酿的酒,香着哩~”
当家的摸摸钱袋子,就开始盘算,化肥钱够不够,应急钱够不够,盘算了半天后,总会从里面再摸出一毛钱,打上一碗烈酒。
酒体清澈,度数高到刚一下肚就能把脸烧红,也把当家的身上剩下的那点疲惫也烧没了。
当家的一边慢慢喝,一边听着旁边的人闲聊。
“今年收成不错哩。”
“那是,这年头只要下力气,总是能混个肚儿圆。”
“年景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没啥值得仔细听的,但总是听着听着就让人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。
吃饱喝足后,当家的就该去找老婆孩子了,在挤出一身的臭汗后,总算在人群中找到了小崽子,还有守在一边的娘们。
小崽子指着捏得惟妙惟肖的糖人,两眼放光地大喊:“爸!我要!”
这东西又贵又不好吃,当家的就虎着脸拉起小崽子就走,丝毫不顾他的哭闹。
只是走了几步后,遇见那些卖搅糖稀或者糖葫芦的,当家的总会停下脚步,摸出几分钱,好让小崽子停下哭声。
手头这两年总是比过去宽裕多了,口袋也就系得没那么紧了。
大集上好东西太多了,铝盆结实到人站上去踩都踩不坏,要买,城里姑娘才戴的发卡也有,自家娘们看了就走不动道,买了,上好的锄头是用来干活的,家里的都修了好几次了,也得买……
当家的摸摸索索又花出去了不少票子,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,却发现手里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