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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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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5章 传家宝(3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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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弘本就没少时的记忆,看杨恽满脸的不耐烦,大概也忘了。

    “吾等还没将汝二人分来,任益州和家父,便在厅堂里吵了起来,最后闹得不欢而散。之后任益州又给父亲来过信,而父亲却一直踌躇不知如何下笔,故未能回复,直到任益州卷入巫蛊事下狱……”

    客气寒暄之后,杨夫人也不啰嗦,直奔主题。

    “特地让西安侯来,一是想看看任氏的后人。二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,恽儿,端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杨恽捧来了一个漆木匣子,打开之后,里面摞着好几张帛,密密麻麻写满了字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父亲总算写出来,却终究未能交到任益州手中的那封信。”

    任弘恭恭敬敬接过来,一看第一张上写着:“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,再拜言!”

    果然,任弘没猜错,司马英要给自己的,正是《报任安书》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,足足有两千余字,写满了十多张帛,字迹一开始是冷静规整的,可越是往后,就越是奔放洒脱,那笔下挥洒出来的似乎不是墨汁,而是书写者的悲愤!

    任弘在里面看到了那句流传千古的“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”。

    也看到了他前世在语文课上被老师点名起来背诵过的大长段:“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;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……《诗》三百篇,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”

    说是给任安的回信,可在任弘前后两世的经验读来,这其实是太史公写给自己的。

    满篇皆是他砥砺前行的心路历程。

    上面有他在天汉年时为李陵辩护进,却被汉武帝认为是在诽谤小舅子李广利无功而有过,因而引火烧身的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还有司马迁被定罪下蚕室时的两难。

    据司马英说,司马氏并不富裕,太史公更不是肥差。继承了其父司马谈撰写史书的遗志后,虽然可以阅览石渠阁的藏书,但司马迁为了搜集一些未能收录的著述,常常不惜重金求书。

    甚至为了购得一份孤本的纵横家书一观,到了卖田的程度。

    所以五十万赎罪钱,他是绝对出不起的,女婿和儿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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