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右臂,最终实现灭胡之业。若是连大宛都收复不了,则西域诸邦及乌孙、康居之属都会轻视大汉,归附匈奴!”
“果然,自贰师将军伐大宛,引天马归汉后,西域多遣使来贡献,再也不敢对汉不敬。只是后来朝廷罢了轮台屯田,使者渐稀,经营西域的事业,才功亏一篑。”
“如今朝廷时隔十一年,再度让傅公率众出使大宛,迎天马,我以为,这是将承绪孝武皇帝之策的讯号,这岂不是意味着,我大汉,要重新经营西域了!只要是明眼人,都能看出来!”
“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,任弘啊任弘,你果然十分敏锐。”
傅介子承认了这点,不知是不是任弘祭祀战死袍泽的举动打动了他,接下来的话,不再拐弯抹角,而变得开门见山:
“既然如此,你也已打听到,使团奉命去大宛迎回的天马,半道就死了吧!”
“下吏确已听闻。”
傅介子苦笑道:“当年在贰师泉边,第一时间能饮水的,不是吾等这群饥渴的兵卒,而是来自大宛的天马。当时贰师驭下失当,不少官吏贪污,在他们看来,普通士卒死了几百上千无所谓,但大宛天马,却一匹都少不得!”
“可这次,我作为正使,却是连一匹活着的天马,都没带回来啊。”
傅介子看着任弘:“所以在你看来,我使命未完成,回朝后恐将受责,是不是应该同吴宗年一样,心中惊慌?”
“而又遇到你献烤馕,可以作为功劳补过,则犹如绝渡逢舟,应该大喜过望才对?”
方才在堂上,副使吴宗年听了任弘陈述后,的确很是惊喜,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但傅介子这厮,却安如磐石。
看来事情没有按任弘预想中“雪中送炭”的剧本走啊。
任弘只能道:“傅公是做大事的人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,岂会与副使一般失态?”
傅介子笑道:“那你说说看,我为何不慌?”
这是第二次考较么?
“因为傅公心中有底……”任弘其实在来贰师泉的路上,也在琢磨这件事。
他的目光,落在胡杨林里一些多年前被抛弃的枯骨上,那是牲畜的骨头,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