踞在她心口,每一道笔触都浸着陈年血痂的深褐,“这是沈逸亲手设计的艺术签名,他在普罗旺斯的时候给我写过”
“不要——”
他的嘶吼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第二粒纽扣滚落在大理石地面,沿着香槟酒液的溪流漂向桌底。
所有人都能看见,在她胸骨中央的“sy”如同从血肉里生长出的荆棘,暗红色纹路里沉淀着经年的淤血。
字母y的尾端延伸成鸢尾花纹样,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阴影中颤动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想骗你的,但,没办法,我太爱沈逸了,太爱了……”
嘭!
咖啡厅外,暴雨中狂奔的身影撞翻了街角的绣球花架,紫 阳 花瓣混着雨水灌进这个男人的衣领。
林逸晨扯下颈间铂金项链掷向阴沟的瞬间,吊坠里封存的初雪突然在记忆里崩塌!
——那年初冬,苏沐晴呵着白雾为他戴上项链,睫毛上凝着冰晶说:“你锁骨真好看。”
现在他终于明白。
她凝视的从来不是他,而是透过他骨相描摹另一个灵魂的轮廓。
从一开始,他就是替身!
啊啊!啊啊啊!
暴雨将街道浸泡成模糊的水彩卷轴,林逸晨摔在地上,痛苦的嚎叫,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,直到筋疲力尽,躺在雨水里看着天空。
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空中虚握。
——这是常年执笔留下的肌肉记忆。
雨水冲刷着他指缝间残存的钴蓝色颜料,那是今晨在画室修改作品时沾染的,此刻正沿着掌纹晕染成哭泣的银河。
“林先生?”
一双沾着黏土的马丁靴停在他面前,英国腔裹着松节油的气息刺破雨幕。
黑色伞面抬起时,露出银发老者左眼佩戴的维多利亚式单片眼镜,镜链上坠着的微型画框里,正嵌着林逸晨三年前震惊艺术圈的《虚妄之茧》缩印版画。
“查尔斯国王托我传达他的遗憾。”
老者从鳄鱼皮公文包取出鎏火漆封口的信笺。
羊皮纸在雨中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:
“您为了自己的女友,拒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