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这一去,不可能活着回来了。
他的年岁不允许,西戎人不允许他活着。
要么是将西戎人装进棺椁,要么是他战死在故乡。
总之,那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归属。
狂风骤起,出征的队伍渐渐远去。
唯有那朱红的棺椁依旧刺痛大家的眼,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,在天地间燃烧。
凝望着祖父,父亲,兄长远去的背影,眼底盛满了波光,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痛,那双抓在栏杆上的骨节隐隐泛白,木栏杆瞬间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。
“回府!”
转身间,衣袂纷飞,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。
槐云站在高处望着那抹身影远去,带着哽咽,缓缓跪下重重的磕头。
“主子,您定能无恙凯旋!恕属下不能追随!您一定要保重!”
他是被老爷子从西戎战场捡回来的,那些乞丐说他是西戎人,但老爷子只是淡淡一笑,“你想做西戎人吗?”
他不想,也不是。
他只模糊的记得母亲是一个极其美丽的中原女子,至于是谁,他记不得了,从记事后好像就在边境,母亲也在逃亡中亡故,他就成了孤儿,成了流民。
也许他的身世并不简单,因为他还记得母亲说,不能被西戎人抓住,要逃回中原,那里才是他的家。
老爷子将他带回京都,待他极好,甚至不亚世子,他不想再过问自己的身世,从来都不想。
所以毅然选择进入暗卫营。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