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陡然站起身,脸上怒气升腾,加上如今这冷冽的脸,一身肃杀气展露无遗。
“你说什么!”
礼槿澜不欲多说,淡淡的回应。“父亲别问那么多了!”
若说实话只怕会令父亲难过,但父亲这性子只怕会打破砂锅问到底,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说。
“礼槿澜!”礼云笙陡然失去理智。
老爷子重重的拍在桌案上,“放肆,礼云笙你要做什么,那是我同意的。”
礼云笙想不到这还是父亲同意的,震惊在原地。
想不通温婉恭顺的崔明珠会犯何事,只有崔家犯案被抄斩怕连累礼家,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,猛地抬起头,一副愤怒难消的看着祖孙俩。
“好…好…我无法置喙父亲,但澜儿,你竟敢如此做!”
老爷子枯瘦的指节重重揉了揉额心,眉间沟壑凝结沉重。
“澜儿退下去吧!我与你父亲说两句。”
礼槿澜攥紧的手缓缓松开,彻夜的疲倦涌上头,连虚浮的躬身都省了,踉跄着撞开帘子出了门。
槐云侯在廊下,望着公子阴沉的脸,听到里间传来的争吵,想必世子知晓了世子妃之事,想到公子也不会去解释,只怕被世子误会了!
礼云笙见着儿子伤心的背影,又陷入怀疑中,一边是崔明珠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一边是儿子伤心的模样,一时为难。
书房中,只剩下老爷子沉重的叹息。
廊下的灯笼被穿堂风撞得乱晃,夹杂着枯叶漫天飞舞。
她大步回到院子,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子。
“传水!”
良久,她从浴桶中起身,站在铜镜前,望着微微发育的身体,脸上满是苦涩。
水珠从脸颊上滚落的瞬间,疲惫席卷而来,她扯过锦被蒙住头,在褥子里蜷成一团,将满脑子思绪抛开昏睡过去。
次日清晨,纱帐外投进微光裹着冷风,将床榻染成青灰色。
她睫毛轻颤,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睛,恍惚间,一道人影突兀地撞入眼帘。
那人垂眸立在床边,湛青色的衣摆被风带动,凌厉的下颌在朦胧中泛着冷光。
“鬼啊!”
她本能的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