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洒在祠堂外。
礼槿澜垂眸跪在祠堂,修长莹玉色的指节紧紧握紧,祖宗牌位前摇曳的烛火明灭不定,恍若无数双审视的眼睛。
穿堂风裹挟着枯叶在门前翻涌,烛芯骤然炸开火星子,还未落在她身上便已化作虚无。
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没入祠堂,带着粗重的呼吸由远及近。
礼成耀踏入祠堂,在案头点燃了香火。
当香烟稳稳插进香炉时,老爷子突然一阵咳嗽,佝偻的脊背不停颤动。
“你安排的如何?”
礼槿澜缓缓抬起头,望了望祖父的脸色又垂下。
“直接敲登闻鼓,让天子御审。不能再拖了,孙儿担心牛鬼蛇神按耐不住使阴招。那两人我已经审问出口供,后日便是移交大理寺的日子,早朝时,我陪着祖父去敲登闻鼓————!”
老爷子眯了眯眼,“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?稍有差池,满门——”
“祖父只管放心便是!”
礼成耀抬起头望着灵牌,浑浊的眼珠泛红,抚过香案上的灵牌,“澜儿,你是否怨恨祖父断了你母子情。”
祠堂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礼槿澜手指微微颤抖,竭力克制着不去摩挲。
她深知这是一种心理疾病。
内心长期积累的阴暗已然抵达巅峰。
这两日更是将她残忍嗜杀的一面展露无遗。
她绝非外界所见那般温和,其偏执阴暗,满腔愤恨无处宣泄,这一世所有辜负她的人,她皆欲杀之而后快。
“祖父不是看见了吗?是她不要我!”
礼成耀抬起头,那些陈旧的记忆涌入大脑,当初断离两人之间情分时,他生出过不忍,也尝试着问询过崔氏。
但崔氏当时的反应令他不喜,那寡淡的脸上毫无一丝波澜,甚至有一丝窃喜。
那时候他只是认为崔氏性子原本如此。
内院交给崔氏做主,想着本就没有几个女眷,也不会出多大问题,所以也并未多关注。
哪曾想酿成如此大祸。
还是怨他!
当初礼云笙救了崔明珠,一颗心就被迷惑,崔家当时提及,他当场就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