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槿澜闭着眼似驱赶苍蝇一般随意挥手,佯装咳嗽一阵,“咳咳,本公子病重也不能放过?你们这些人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见阎王吗?”
三七一听阎王,手中刀剑寒光一闪,腾空而起,手起刀落,林中又响起一阵兵器声。
萧阙撑着剑站起身,喘了两口气,隔着马车帘子对着礼槿澜道,“我还真是小看了你,一个病秧子,身边竟有此等高手!”
礼槿澜并未回应,刚刚借着山风吹开的窗帘,扫了一眼萧阙,显然中毒快死地模样,看样子活不了,除非大罗神仙来了。
冯喜顺缩在门框上,抖着身子看向萧阙,两人视线相碰,萧阙阴狠冷冽的扫了他一眼,他急忙缩着脖子避开。
萧阙身中剧毒,头脑愈发昏沉,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吞下,身形虚浮不稳,咬着牙爬上马车,掀开帘子的手抖得厉害。
他此时已经别无选择,大志还未完成,不能死在这山林做孤魂野鬼。
他盯着湛蓝的车帘,眼中晦暗不明,掀开车帘便撞见了一双冰冷的眼眸,正面相视,白衣少年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,姿态散漫的靠在车璧上,一只脚踏在侧边的软榻上,一只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,扬起下颌冷冷的看着他。
萧阙勾唇扬起一抹冷笑,径直坐在白衣少年没有放脚的另一侧,坐下后,两人视线相对。
礼槿澜被这狗皮膏药气笑了,原来在生命面前众生平等,能令一个心高气傲的皇子爬了她马车。
白衣少年嗤笑出声,“几年前,那三箭没让你印象深刻吗?还敢爬我马车?”
萧阙只是冷眼看着她,并未回应,艰难地撑着身子,捂着伤口靠在车壁上喘粗气,雄性男子的气息,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充斥车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