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去那场瘟疫,许多亲朋好友都遭受了不幸,徐干、陈琳、应玚、刘桢等人相继去世,这种痛苦难以言表!回忆起过去我们一起游玩的日子,出行时同乘一辆车,休息时座位相连,从未分开过。每次饮酒作乐,丝竹齐鸣,酒酣耳热之时,大家仰头吟诗作赋,那时我们完全沉浸在欢乐之中,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。我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,谁能想到短短几年间,这些人几乎都离我们而去,想起来就让人伤心。最近,我整理了他们的遗作,编成了一本书。看到他们的名字,已经变成了鬼录(死者名单),回忆起过去的交往,仿佛就在眼前,而这些人如今已化作尘土,真是令人唏嘘不已!纵观古今文人,大多不拘小节,很少有人能以高尚的名节自立。但徐干却与众不同,他内心有才华,为人质朴,淡泊名利,志向高洁,就像古代隐居在箕山的高士一样,真可以说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君子。他写了二十多篇《中论》,成就了一家之言,文辞典雅,足以流传后世,他可以称得上不朽了。应玚也常常有写作的志向,他的才学足以着书立说,可惜他的美好志向没有实现,实在令人痛惜!我曾经仔细阅读过这些文人的作品,读着读着就忍不住流泪。我既为逝去的人感到悲痛,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。陈琳的章表(一种上呈皇帝的文书)写得很有气势,只是稍微有些繁杂。刘桢有一种超脱的气质,但还不够成熟,他的五言诗在当时堪称妙绝。阮瑀的书信写得潇洒自如,让人看了非常愉悦。王粲在辞赋方面特别擅长,可惜他的文风有些柔弱,没有达到更高的境界。但在他擅长的领域,即使是古人也很难超越他。过去,伯牙因为钟子期去世而断琴,孔子因为子路的死而倒掉肉酱,他们都是在为知音难遇而痛心,为弟子们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而惋惜。这些文人虽然没有达到古人的高度,但也是当时的杰出人物。如今,他们已经不在了,后起之秀虽然值得期待,但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像他们那样的人了。我们都已经长大,心中有太多的想法,时常感到忧虑,甚至整夜难以入睡。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像过去那样快乐?我已经成了老翁,只是头发还没有变白罢了。光武帝曾说:‘我三十岁了,在军中已经十年,经历的事情太多了。’我的品德虽然比不上他,但年龄却和他一样。我本是平凡之人,却身居高位,没有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