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意将这篇所谓的悖逆文章拿出来,就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私下议论,滋生谣言,损害陛下的声誉。
若真的将此事隐瞒下来,难保那些文人不会添油加醋,传播不实之词。倒不如直接公布,彻底消除人们的胡思乱想。
从源头掐断谣言。
李善长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朱标的意图,内心亦暗自佩服。
换作别人,恐怕早已慌忙掩盖,又有几人能像朱标这样坦然面对并敢于挑战?
这种自信世间罕见。
李善长拱了拱手,淡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官员,正色道:\"我大明建国以来,确实受到了不少非议。\"
\"也有不少士子怀念元朝,对本朝政策多有微词,但我朝对百姓的仁慈岂是这些人能够诋毁的?\"
\"今天就以这篇文章为例,好好驳斥一番。\"
李善长轻啜一口茶,缓缓开口,语气庄重:“此文起笔便言我大明将毁于农夫。”
“又说我朝待民无恩。”
言及开头,李善长并未多提,随即转入正文。
“谈凤阳,论凤阳。”
“凤阳本是块福地,朱皇帝出身后,年年灾荒不断,唯有朝廷施恩,才能稍安一时。然则朱家并非真正爱惜黎民。”
“洪武皇帝自登基以来,虽常声称体恤百姓,实则用爱民之名行害民之举。”
念至此处,李善长眉头微皱,心中暗惊,这几乎是对当今圣上治国为民的全面否定。
吴公达眉梢一扬,瞥了一眼跪伏地上的郭翀,心中亦是一震,若这份奏章出自自己审阅,恐怕比郭翀更为恐慌。
此时殿中,唯李善长遵旨朗读反文,朱标端坐正位,其余臣子尽皆俯身跪地,屏息凝神,不敢有半点动静。
朱标目光如霜。
并未开口,仅抬手示意李善长继续。
李善长额间汗水渗出,却未擦拭,继而说道:“明盛于农夫,亦必衰于农夫,此乃历史必然。”
“自建国以来,水患频发,粮产始终难增,各地卫所渐趋瓦解,农户流离失所。”
“归根结底……”
“在于明不真心爱民。”
朱标冷哼一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