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桓转身离去,走向门外,神情已恢复平静,淡然问道:“状元郎,汝以为未来天下会是如何模样?”
夏白轻轻摇头,说不清楚。
“猜不到。”
“大概会很美吧。”
“美?或许是吧。”郭桓望着夜空,嘴角带着笑意,“盐我收了,天也不早了,夏状元,你该回去休息了,这几日务必多保重,若我出了什么事,怕你会彻夜难眠。”
“这世间,坏人总是一伙的。”
夏白欲言又止,对郭桓行礼后转身离去。
郭桓既非好人,也非恶人。
只是他错在不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。
他别无选择。
夏白毫无愧意。
正如他起初所说,这一切与他无关。
他只是个过客。
唯一的变化,也许就是打破了郭桓的幻想,将残酷的暴露无遗。
郭桓静静地站着。
他已放弃挣扎。
挣扎早已无意义。
当陛下催促军费时,他们的命运就被决定了。
即便他未从中取利,尽职尽责,也毫无作用。
陛下需要的军费太多,根本筹不足,只能靠威胁索取,可陛下仁慈,怎会对百姓施此手段。
那便只能由户部自行决定。
身为户部的三号人物,他怎能置身事外?
比起皇上的功绩,臣子的生死算不了什么。
这是臣子的荣耀。
郭桓转身走向大厅,心中忽然想起夏白曾经的话。
当今圣上,把百官当作雇工,将万民视作奴隶。
他当时不以为然,此刻却觉得说得在理,自己确实像雇工,只因不够干净,注定受罚。
那文官如此,武官呢?
“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”
“哈哈。”
郭桓苍凉的笑声在庭院中回响。
久久不散。
------------
应天府街巷间。
夏白心事重重地行走。
他仍在试图理清头绪。
他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