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起一丝怒意。
此乃父皇,怎能如此羞辱?
他心中默然思索片刻,虽觉其中确有道理,但开口不易。
这般逆传统而行,历朝历代从未有过。
官府经商,岂非与民争利?更助长官员。
一旦开此先例,后果难以预料。
变数太多。
朱标思虑许久,终究摇头。
太过冒险。
还需改太多旧制。
必致天下动荡不安。
朱标轻啜一口茶,将杯子稳稳托于掌间,徐徐说道:“你的见解虽大胆,亦有几分道理,然而治理国家不可急于求成。若宋朝官吏未能想到这些,我大明官吏又怎会不知?”
“但为何从未有人上书如此奏疏?”
“或许这也说明,你的提议难以成立。”
夏白微微点头,又轻轻摇头。
他沉声说道:“正是为此而来。”
“我要亲身尝试。”
“不过,我也清楚其中难点所在。”
“其一,宋时与士人共享天下,公府与士人并非一体,士人得利,自不愿轻易割舍。”
朱标眉头微皱。
夏白续道:“至于为何我朝无人进言,因当今圣上无意采纳。”
“圣上对商业运作有自己考量。”
“我朝食盐产量以定额为主,朝廷依据人口计算,制定配给制,依需开采。”
“圣上期望的是一个稳定的天下。”
“甚至是一个恒久不变的天下。”
“以固定田租、食盐产量、铁器等规定,保持天下无甚变动,借此维持长久的平静,避免因需求增长而引发贪念与欲求,确保王朝永续。”
“我朝官员深知此理,自然不会自找麻烦。”
“且朝廷管制越严,下级官员便越有机会从中牟利。”
“他们也不愿改变现状。”
“最后,也是许多官员退缩的原因——运输问题。”
“食盐运输艰难,若由朝廷负责,势必耗费大量钱粮,而现今朝廷无力承担,加之部分官员虚报成本与售价,更使圣上犹豫。”
朱标目光半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