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把手上,声音放得极轻:“您摔倒了?”
“我说了滚……”话音未落,浴室里又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。
傅星沅不再犹豫,推门而入时蒸腾的雾气扑面而来,纪淮正狼狈地趴在湿滑的瓷砖上,浴袍散开露出苍白的腰线,打翻的沐浴露瓶子还在他手边打转。
纪淮抬头时眼眶发红,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,像只炸毛的猫:“谁准你进来的!”
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,却在碰到轮椅的瞬间又滑倒在地,膝盖磕出一片刺目的红痕。
傅星沅单膝跪地将他扶起来,掌心触到的皮肤冰凉颤抖。他扯过毛巾裹住纪淮,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:“地上凉。”
纪淮僵在他怀里,鼻尖蹭到对方领口淡淡的雪松香。这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疗养院见过的落满雪的松林,干净得让人眼眶发热。
他忽然攥住傅星沅的衣襟,声音哑得不成调:“你也会像他们一样,过几天就嫌麻烦走掉对不对?”
傅星沅用毛巾擦他发梢的动作顿了顿。纪淮问这话时睫毛颤得厉害,明明指尖都掐得发白,却偏要摆出凶巴巴的表情。
他忽然低头凑近,近到能数清纪淮睫毛上沾着的水珠:“少爷希望我留下吗?”
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,纪淮耳尖瞬间烧得通红。他慌乱别过脸,却把泛红的脖颈暴露在对方视线里:“爱留不留”
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腾空,傅星沅将他打横抱起,轮椅在身后自动跟随。
纪淮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脖子,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:“放我下去!我能自己”
“地上有玻璃渣。”傅星沅稳稳托着他走向卧室,低头时眼尾泪痣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,“少爷要是受伤,我会心疼。”
这句话像颗薄荷糖砸进碳酸饮料,纪淮心里炸开无数细小的气泡。
他被轻轻放在床边,看着傅星沅蹲下身给他膝盖涂药,那人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,棉签触碰伤口的力度轻得像是羽毛拂过。
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纪淮突然问。他见过太多或怜悯或厌恶的眼神,却看不懂眼前人眸中那片温柔的星海。
傅星沅抬头看他,忽然伸手拂开他额前碎发:“因为少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