暝崖睁开眼睛的瞬间,冰冷的雨水正拍打在他的脸上。他猛地坐起身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。
不,那不是梦。
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——毒发时的剧痛,被诬谋反的冤屈,还有那双至死都不肯闭上的眼睛。死后他的魂魄飘荡在皇城上空,看着烬梧和那个叫赦月的女人如何把昭华朝推向灭亡。
\"王爷,您怎么在这里淋雨?\"
熟悉的声音让暝崖浑身一震。他转头,看到了已经死去三年的侍卫统领——严青。年轻的面孔,担忧的眼神,一切都那么真实。
暝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修长有力,没有后来因毒素侵蚀而出现的青紫斑点。他摸向胸口,那里还没有被烬梧亲手刺入的剑伤。
\"现在是什么年份?\"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。
\"回王爷,昭华十七年,三月初七。\"严青疑惑地回答,\"您不是说要在雨里走走清醒一下吗?\"
昭华十七年!暝崖瞳孔骤缩。这正是赦月开始给他下毒的那一年,距离他死亡还有整整十个月。
上天竟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\"回府。\"暝崖站起身,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,眼中的迷茫逐渐被锐利取代。
摄政王府的书房里,暝崖独自站在铜镜前。镜中的男人二十八岁,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。他解开衣襟,在左胸处发现了一个淡青色的斑点——毒已入体,但还不深。
\"王爷,太医令求见。\"门外传来通报声。
暝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上一世就是这个\"忠心耿耿\"的太医令,在赦月的指使下给他下了整整十个月的慢性毒药。
\"让他进来。\"
太医令林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,面容慈祥,手里提着药箱。\"王爷,老臣来给您请平安脉。\"
暝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腕,看着林甫装模作样地把脉。上一世他被这老狐狸骗得多惨啊,直到毒入骨髓才察觉不对。
\"王爷近日操劳过度,气血有些亏虚。老臣开副方子,您按时服用,定能好转。\"林甫说着,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,\"这是老臣特制的养心丹,每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