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,那八岐大蛇的蛇尾如同闪电一般横扫过来,将她狠狠地扫开。
霍璐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她挣扎着爬起来,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舒步麒。只见他的胸膛处,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,那是他刚刚硬生生拽出\"蛟心\"所留下的。
而此时,那原本被金血染透的银锁,突然开始发烫起来。那银锁,正是舒步麒昨夜偷偷系在她腕间的。锁片上,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——\"平安\"。
迦楼罗祭司的狂笑戛然而止。苏醒的龙嗣魂魄并未如预期般臣服,反而撕咬着八岐蛇首。严绍钦在血泊中爬行:\"不可能霍震霆说过这容器万无一失\"
\"因为他骗了所有人。\"舒步麒跪倒在地,指尖触碰霍璐佳泪湿的脸,\"那老东西真正要复活的,从来不是龙嗣\"
青铜门轰然倒塌,烟尘中浮现霍震霆的虚影。他腐烂的手指穿透郑沧澜的胸膛,挖出枚跳动的蛇丹:\"乖女,为父教过你——\"将蛇丹按进霍璐佳心口,\"世间最利的刃,是求而不得的痴念。\"
霍璐佳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的上元节。父亲带她看河灯时说:\"佳儿要记住,越是漂亮的锁,越要小心钥匙。\"此刻她终于明白,自己就是那把锁——锁着舒步麒的痴念,锁着霍家的罪孽,锁着这场延续三百年的局。
\"阿麒\"她握住他逐渐冰冷的手,将银锁按进自己心口,\"你教我打的平安结,我学会了。\"鲛尾突然炸开万点金芒,比朝阳更刺目,\"这次换我守着你。\"
郑沧澜在血泊中艰难抬头,看见龙嗣魂魄化作流光注入银锁。当最后一点金芒消散时,海面上漂满星砂般的鳞片,每片都映着少年少女在船坞刻锁的剪影。
老船匠的鱼竿\"咔嗒\"断裂,半生执念随主舰沉入归墟。他最后望了眼哭泣的鲛人,恍惚又见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——被他亲手献祭给迦楼罗的小公主,腕间也系着枚歪扭的银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