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门关外,狂风呼啸,飞沙走石,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吞噬。朔风如刀,卷着沙粒狠狠地撞击在残破不堪的烽燧上,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。
霍璐佳站在烽燧前,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夯土墙的裂痕,那豁口的边缘整齐得如同刀削一般,显然并非是风沙侵蚀所造成的。
叶莉雪站在一旁,她腕间的冰晶闪烁着寒光,缓缓地探入那道缝隙之中。寒气顺着裂缝游走,在一丈多远的地方,竟然凝结出了一个残缺的狼首图腾。
“三丈地下有铸铁。”叶莉雪轻声说道,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。
霍璐佳闻言,手中的惊鸿剑猛然挥出,剑气如长虹贯日,直直地冲向地面。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地面上的浮沙被震开,露出了半截嵌在土中的弩机残骸。
“看这机括纹路,是舒家船坞改良的破甲弩。”霍璐佳凝视着那弩机残骸,说道。
舒步麒站在不远处,他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,听到霍璐佳的话,他的手微微一颤,酒葫芦里的酒都差点洒了出来。手中的惊鸿剑轻轻一挑,将弩机榫卯处的火漆印挑开。那火漆印被揭开后,露出了下面孔雀蓝的釉色,在月光的照耀下,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。
“嘉靖二十三年冬,舒家交付边军的最后一批军械。”舒步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寒意,“三日后,漠北狼骑便带着同样的弩机,如狂风般席卷而来,踏平了舒家坞。”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巴少年突然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,双膝跪地,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嘶哑的嘶吼声。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琉球胎记处竟然渗出了一颗颗鲜红的血珠,这些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源源不断地从胎记中滴落下来,坠入脚下的沙地之中。
当这些血珠与沙地接触的瞬间,原本平静的沙粒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开始诡异地流动起来。它们迅速汇聚在一起,形成了一幅残缺不全的布防图。
在这幅布防图中,玉门关东北角的军械库位置清晰可见,而在这个位置上,赫然标着工部密押的狼首纹。
“严嵩好毒的计啊!”周紫怜的白发如同被激怒的蛇一般,紧紧地绞住了某块凸起的岩石,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恨和惊愕,“他竟然用舒家的弩机来屠灭舒家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