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塘江的晨雾裹着焦油味未散,霍璐佳攥着半焦的《漕运纪要》立在船头。残页背面那行\"宁波知府王珩泣血谨记\"的小楷,在朝阳下泛着血色。舒步麒拎着空酒葫芦晃过来,剑尖挑起一片浮灰:\"这王珩倒是个硬骨头——严党抄家灭门的名单里,他可是排在前头。\"
\"嘉靖四十年进士,万历元年外放宁波。\"叶莉雪手中的冰晶凝结成薄刃,她小心翼翼地刮开船板上焦痕下面的暗纹,随着暗纹逐渐显现,她的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,“三年前,他在狱中突然暴毙,然而,他的尸首却至今都未能找到。”
就在此时,叶莉雪腕间的寒气突然消散,原本凌厉的剑气也在瞬间失去了控制,险些削断霍璐佳的一缕鬓发。而这一变故,正是因为那七星纹的反噬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肩头。
与此同时,周紫怜的白发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了桅杆的残骸,盐晶在木纹之间侵蚀出一个“甬”字。她凝视着这个字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我们应该去宁波府。王珩的书吏还活着,他就藏匿在慈溪县的一个渔村里。”
说话间,一只毒蛾猛地朝周紫怜扑来,她眼疾手快,指尖轻轻一弹,那毒蛾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坠地。然而,令人惊讶的是,那虫尸落地后竟然拼凑出了一个残缺的浪花纹,而这个浪花纹,与霍震霆鱼叉上的纹路竟然惊人地暗合。
三天之后,慈溪县的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海风,还夹杂着浓烈的鱼腥气。霍璐佳乔装成一名渔妇,静静地蹲在码头边,她的竹筐底部,藏着半截断刃,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。
就在这时,一个卖虾的老汉突然压低了头上的斗笠,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姑娘,你要找的,可是‘青鱼账房’?”说罢,他掀开了自己的鱼篓,只见那鱼篓的底层,用油纸包裹着一本《宁波府刑名录》,而那卷首的朱批,鲜艳如血,上面赫然写着:“王珩私通倭寇案,万历二年结。”
“这绝对是栽赃!”霍璐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,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案卷上伪造的倭寇供词,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感受到其中的冤屈和不公。
“腊月廿三那日,王大人明明在余姚赈灾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与倭寇勾结呢?”她的眉头紧紧皱起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。然而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