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腕上,那冰冷的锁链突然猛地绷紧,发出一阵清脆而刺耳的声响。锁链勒在她纤细的手腕上,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勒痕。而这勒痕,竟与杨氏临终前刻在妆奁底的暗码神奇地重合在一起:“……丙字库第三柜……”
黄若芸腰间悬挂的药囊突然无风自动,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。药囊的盖子缓缓打开,一群金色的蚕蛊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药囊中飞出,它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朝着码头西侧的废弃仓房急速飞去。那废弃仓房早已破败不堪,门板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。金蚕蛊群如同一股金色的旋风,瞬间撞向仓房的门板。只听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门板炸裂开来,木屑四处飞溅。
在仓房内,成捆的芦苇席随意地堆放在地上,仿佛在掩盖着什么重要的东西。突然,半截青铜炮管从芦苇席下露了出来。那青铜炮管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,炮身上的膛线刻法十分独特,正是泉州周氏匠坊的绝技。然而,炮身的铭文却是崭新的“万历四年监造”。
“严党在旧炮上镀新字!”霍璐佳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鱼叉,用力地贯穿了炮耳。鱼叉带起的铁屑在空中飞舞,其中还混着一些细小的漠北玄铁砂。看到这些玄铁砂,霍璐佳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:“三年前双屿岛海战,父帅就是被这种改膛炮……”然而,她的话突然戛然而止,目光落在了鱼叉尖挑起的某块黏在炮膛的碎布上。
那是一块鸳鸯战袄的残片,虽然已经残破不堪,但仍能看出它曾经的精美。残片的内衬上,缝着一个小小的暗记,仔细辨认,正是霍家军先锋营的标志。看到这个暗记,霍璐佳的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,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场惨烈的海战,父亲和战友们在炮火中浴血奋战的身影,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她的双眼。
舒步麒的惊鸿剑鞘重重磕在炮架上:“去丙字库。”
丙字库的铜锁挂着蛛网,锁眼积灰却有一道新痕。叶莉雪剑气扫开铁门时,霉味混着铁腥扑面——十七尊未启封的佛郎机炮静立如鬼,炮身浪花纹下渗出靛蓝水渍,与宁波港沉船时的鬼火同色。
“不是水渍,”周紫怜的盐晶锁链绞住炮架,“是海龙血混着火药。”她白发触及炮膛的刹那,嘉靖二十三年的记忆汹涌而至:杨氏攥着金簪,在炮身铭文旁刻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