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文混着赵隶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代郡牧长控诉:旧贵族夺我草场三十里,以《胡垦令》为证。” 他抬头望去,台阶下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牧民,头戴狐皮帽,帽上的绒毛在风中轻轻颤动。牧民腰间挂着三年前马服邑颁发的双籍令牌,那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,见证着赵国在民族融合道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 。
王宫前殿内,青铜灯树高高矗立,数十盏灯火摇曳不定,映照着十二名博士身着的深衣。深衣颜色暗沉,样式古朴,彰显着他们尊贵的身份与地位。宗正卿赵良坐在首位,手中的玉珏不经意间撞在案角,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,在殿内久久回荡,仿若在为旧秩序发出最后的呐喊。“昔文公逐秦客而强晋,今王上纳秦士,恐成邯郸之祸!” 赵良的声音高亢而尖锐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。他目光如炬,扫过阶下的尸佼,眼神中满是不屑,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。
尸佼微微抬头,手中的铜灯在风中轻轻摇晃,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,使得他眉间的疤痕愈发醒目。那疤痕是当年在咸阳触怒吕不韦时留下的,宛如一道岁月的沟壑,记录着他坎坷波折的过往。“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时,可曾问过胡服是否‘非我族类’?” 尸佼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,仿若青铜剑出鞘时的锐利声响,“今武安君废逐客令,正是续武灵王之志 —— 当年骑射可胡,今日治术为何不可秦?” 他言辞犀利,条理清晰,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,令在场众人不禁暗自点头,心中对秦士的看法悄然发生了转变 。
就在此时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。图门带着三名苍头军降卒匆匆闯入,他们的甲胄上还留着赵括改良后的双籍徽记,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。“启禀大人,这几人在招贤馆外撕毁牧民诉状。” 图门单膝跪地,神色严肃,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焦急。他的狼头护心镜闪闪发光,映照着赵良骤变的脸色。赵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心中暗叫不好 。“他们腰间的玉珏,刻着宗正府的纹章。” 图门接着补充道,声音中满是对这种卑劣行径的谴责 。
赵良的袖口猛地收紧,袖中的玉珏硌得他掌心生疼。他心中暗自叫苦,却又无从辩驳。赵括面色冷峻,将牧民的羊皮诉状重重地拍在案上,新铸的印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