缰绳,马儿长嘶一声,停了下来。他指向远处正在开垦荒地的秦国降卒,大声喊道:“看到那些人了吗?他们的妻儿在秦国受苦,可在这儿,他们能成为勇士的兄弟!大家携手,才能让这片土地重获生机!” 话音未落,一个骑士热血沸腾,摘下腰间的酒囊,用力抛给赵括。赵括伸手接住,仰头灌下一口,浓烈的马奶酒香瞬间在口中散开,顺着喉咙流入腹中,让他浑身充满力量。
赵括带着草拟的双籍条款回到马服邑时,城门正贴着王使的告示:“严查暴动余孽,降卒一律充作官奴。” 那告示在风中哗哗作响,仿佛在无情地宣告旧制度的顽固。赵括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,他大步上前,唰地撕下告示,从怀中掏出毛笔,在背面疾书:“胡汉分籍,各安其业。敢违者,先斩后奏。” 字迹刚劲有力,力透纸背,墨汁顺着告示边缘滴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,像一道新的伤口,更像一道划破黑暗的裂缝,透出一丝希望的曙光。
深夜,书房内烛光摇曳。赵括对着青铜镜整理衣冠,他把牧羊鞭系在腰间,又把匈奴少年送的狼头护腕套在手臂上。镜中的身影,既没有武安君往日的威严华贵,也不像之前暗访时的卑微马夫,倒像是个在草原与农田间、在旧制与新策间,艰难寻找平衡的行者。当更鼓声第三次响起时,赵括深吸一口气,推开房门,月光如水,照亮他手中的竹简。那上面,“胡汉双籍制” 的条款在夜色中泛着冷硬的光,如同即将出鞘的剑,蓄势待发,要为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