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!” 他高声喊道,声音坚定有力,“率三千胡骑沿胭脂岭绕行。若遇敌军,不必死战,只需让秦人听见那震耳欲聋的马嘶声即可。” 苏三娘抱拳领命,转身瞬间,瞥见主将正手持狼毫,在竹简上认真勾画。竹简上,新添的朱线密密麻麻,将秦军可能设伏之处一一清晰标注,足见赵括心思缜密。
夜幕笼罩,四周漆黑一片,秦军游骑依计划在青石谷设下埋伏。他们隐于暗处,张弓搭箭,屏气敛息,静静等待猎物上钩。不多时,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。秦军士卒绷紧神经,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可当马蹄声渐近,他们才发现冲来的竟是百匹空马。马背上捆着的铜铃,在夜风拂动下,发出清脆杂乱的声响,在寂静山谷中回荡,惊得设伏的秦卒阵脚大乱。
还没等他们回过神,两侧山壁骤然亮起无数火把,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。赵军弩手居高临下,占据有利地形,箭矢如倾盆大雨般朝秦军射去。黑暗中,金属碰撞声、惨叫声交织,乱作一团。秦将见势不妙,心急如焚,挥刀奋力砍断缰绳,试图突围。然而,一支流矢如流星般飞来,瞬间贯穿他的咽喉。他瞪大双眼,至死都没能看清敌人的模样,便轰然倒地。
白起收到败报时,正坐在营帐内,专注核验军粮账册。他右手握着刻刀,一下一下削着竹简边缘,木屑簌簌落在 “粟米损耗” 的数字上。听到军吏汇报战败的消息,他的动作猛地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“蒙骜老糊涂了?让他明日寅时来见我。” 烛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,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那影子随着烛火晃动,好似一头被困在牢笼里、急于挣脱的巨兽。
次日清晨,天色微明,蒙骜满身血污,拖着沉重的步伐,跪在帐外。他的铠甲缝隙里,还嵌着赵军的狼牙箭,那是昨夜激战的痕迹。“末将请罪!” 蒙骜的声音沙哑低沉,比往日低了三分,满是自责与愧疚。白起却并未立刻发作,而是将新绘制的布防图缓缓推到他面前。图上,用朱砂圈出了赵军五处可能的粮草囤积点,十分醒目。“今夜子时,你率两千人佯攻西垒。记住,一举一动都要让赵括觉得你是在伺机劫掠粮草。” 白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紧紧盯着蒙骜说道。蒙骜抬头,恰好对上主将那威严的目光,他从那眼神里,既感受到了无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