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精准的刻度,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,投下狼头与玄鸟交织的合纹阴影,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。他深知,当秦人看到这些底部刻着马服暗纹的量器,在胡汉商队中频繁流转时,终会明白:真正坚不可摧的边界防线,并非阴山那雄伟的长城,而是每个百姓掌心实实在在的公平刻度,是让胡汉双籍都能清晰读懂、共同遵守的统一量衡。这统一的量衡,将成为维系胡汉百姓的坚固纽带,为赵国的繁荣稳定奠定坚实基础。
这一夜,工室的炉火始终未曾熄灭,照亮了整个空间。铸匠们不知疲倦,继续哼着那独特的调子,在新铸的铜升底部,刻下属于赵国的刻度。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,仿佛是历史的印记,终将随着商队清脆的驼铃,传遍河湟谷地的每一个角落。让每一个握过铜升的人都深深明白,无论汉人还是胡人,在这方小小的升子面前,黍米的重量始终相同,契约的分量从未改变,对公平的期盼,更是如出一辙。而秦人的细作,永远也无法洞悉,为什么赵括要在量器底部,刻上那道浅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狼头暗纹 —— 那不仅仅是马服邑的独特印记,更是赵国让胡汉百姓,在同一个量器下,称出同一份希望,迈向共同繁荣的坚定决心。这决心,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,将引领赵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。
赵括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,脑海中浮现出墨离临终前那染血的布防图,还有棘原城头那面在箭雨中被射得千疮百孔却依然屹立不倒的 “赵” 字旗。“臣所求不多,只有两件事。” 赵括缓缓转身,面对公子嘉,眼神坚定而执着,“其一,推行军功授爵之制,让赵国的热血男儿都有凭借战功晋升的机会;其二,整顿吏治,彻查郭开余党隐匿的田产,充盈国库,以增强赵国的国力。”
公子嘉闻言,沉默良久。他微微低下头,从怀中掏出两枚印信。一枚是丞相印,螭虎纽上还残留着旧主的朱砂印记,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权力更迭;另一枚是大将军印,龟纽边缘刻着细密的云雷纹,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军事权力。“从今日起,赵括为丞相兼大将军,总领赵国军政大权。” 公子嘉郑重地将印信放在赵括掌心,目光紧紧盯着赵括的眼睛,语重心长地说,“但武安君务必牢记,这赵国的天下,姓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