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郊祭” 仪式后,赵王以加强中央集权为由,收缴了赵括的部分兵权,将其麾下精锐部队调回邯郸。赵括虽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无奈接受,陷入困境的他开始思考新的出路。
赵括独坐书房,周遭静谧得近乎死寂,唯有案上烛火摇曳,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鬼魅般的光影。他指尖轻轻摩挲虎符的断裂处,那参差不齐的截面,恰似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,深深刺痛他的心。青铜表面的铜绿,混着陈年汗渍,在烛火映照下,泛出令人胆寒的青灰,仿若承载着往昔的血腥与残酷。案头摊开的布防图,边角已然卷起,墨迹被反复涂改得模糊难辨,那是三日前匈奴犯境时,他与幕僚们在紧张中仓促绘制的应急方案。可如今,随着麾下精锐部队被赵王一纸诏令调回邯郸,这份凝聚心血的布防图,瞬间沦为废纸堆里的无用残章。
窗外,夜色浓稠如墨,万籁俱寂。更夫那沉闷的梆子声,有节奏地穿透窗纸,一声接着一声,无情地敲击着他的神经。赵括下意识地默数,当第七下敲击声落下,门外传来亲卫刻意压低的嗓音,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:“武安君,王命到。” 他的身子猛地一僵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后缓缓起身,整了整衣衫,大步迈向门口。
内侍官身着华丽的宫服,手持鎏金诏书,昂首阔步走进书房。诏书展开的刹那,烛火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,在 “加强中央集权” 几字上剧烈晃动,那朱红色的批文,在光影交错间,竟似一滴滴鲜血,幻化成诅咒的符咒。赵括的目光,不经意间扫到内侍官袖中若隐若现的暗纹,那熟悉的纹路,与祭坛上神秘人的服饰如出一辙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,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质问冲动,可话到嘴边,又被他硬生生地咽回腹中。他深知,此刻的任何冲动,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。当诏书末尾 “即刻交割虎符” 的字迹映入眼帘,他只觉眼前一黑,后背不由自主地抵上冰凉的立柱。他紧握着双拳,听着自己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的声响,恍惚间,当年长平战场上箭矢破空的尖啸声,在耳边骤然响起,刺痛他的灵魂。
黎明前的校场,被一层浓稠的薄雾笼罩,仿若一幅朦胧的水墨丹青。赵括神色凝重,静静地站在一旁,看着麾下的老兵们,动作熟练却又透着几分无奈,将磨得锃亮的戈矛,小心翼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