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熥瞪了他一眼。
对于这种人,他实在是有些无奈。
若不是靠着父亲常遇春留下的威名,继承了开国公的爵位,恐怕街头巷尾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比他强得多。
“这世间哪有什么免费的饭食。”
朱允熥强忍着性子向他说明:“既非我们所为,何人平白无故地替我们出力?”
“常言道:无端献媚,必有所图,要么是奸邪之人,要么是窃贼之辈。”
“凭什么有人甘冒风险,散布流言,助我争储位?情理之中,皆讲不通。”
“除非别有用心,意欲使我陷害。”
常升猛地拍了下脑袋,说道:“对啊,外甥说得甚是有理,我竟未曾悟透其中玄机。”
“终究是你才智出众,心思聪敏,难怪日后要继承大明江山。”
这拍马屁的本领,倒是学得精妙!
朱允熥再次翻了个白眼。
常升当下信誓旦旦:“你只管放心,此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“不过三日,定让你知晓事情来龙去脉,一清二楚!”
朱允熥轻轻点头,说:“舅舅办事,我自然安心。”
当然不安心!
但他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,倒也乐意随口赞许一句。
随即又问:“舅舅可寻到了杨士奇?”
“已经寻到!”常升自夸道,“以我的本事,在金陵城里找个人,岂非易如反掌?”
朱允熥疑惑:“他怎会来金陵?莫非你弄错了?”
常升答道:“我已经查实。”
“他是江西吉安府泰和县人士,幼年丧父,与母相依为命,曾为秀才,参加过乡试,却未考中。”
“我说的这些全然符合,绝不会有错!肯定是你要找的那人。”
“看来他并未返回老家,而是藏匿于金陵城内。”
也是。
史书虽对杨士奇有所记载,却大多是他人生中的大事。
若他此刻来金陵,又未做何等要紧之事,史书或许不会提及。
这倒合乎常理。
然而。
朱允熥不解:“逃?他为何要逃?又为何躲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