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\"客人是来订绣品,还是打听事?\"
阳光透过葡萄架斑驳地洒在青砖地上。杨龙注意到老人的手指关节粗大变形,显然是常年刺绣留下的痕迹,但穿针引线的动作依然灵活。
\"我们想了解陆游大人和唐婉小姐的事。\"豆豆直接道出来意。
李婆婆的针线顿了一下。她示意学徒们退下,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香囊:\"婉儿十岁就能绣双面异色牡丹,这香囊是她及笄那年送我的。\"
香囊上绣着精细的折枝梅,翻过来竟是完全相同的图案——这种\"双面绣\"技法即便在现代也属绝艺。豆豆接过香囊时,杨龙看见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。
\"陆老夫人嫌婉儿不能生养。\"李婆婆的声音突然沙哑,\"其实是务观常年在外,聚少离多。\"她指了指香囊内侧几乎看不见的暗纹,\"这里原本绣着"愿得一心人",被婉儿自己拆了。\"
院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。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:\"婆婆!不好了!唐小娘子在沈园昏倒了!\"
沈园比想象中热闹。
花朝节的诗会聚集了绍兴大半文人雅士,但此刻人群都围在临水的亭子旁。杨龙护着豆豆挤进前排,只见石凳上倚着个消瘦的素衣女子,面色苍白如纸,唇上却有一抹刺目的嫣红——像是咳出的血被匆忙擦去后残留的痕迹。
\"是唐婉。\"豆豆轻声道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站在一旁的男人。他穿着半旧的深蓝直裰,腰间玉佩成色普通,却自有一股清峻气度。此刻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,却不敢上前搀扶——因为亭中还坐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,眼神锐利如刀。
\"务观。\"老妇人声音不大,却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,\"你今日是来会友,还是来丢人现眼?\"
陆游的背影僵了僵。他最终深深一揖:\"母亲教训的是。\"转身时,杨龙分明看见这位大词人眼角有泪光闪动。
\"系统在重构历史场景。\"豆豆借着衣袖遮掩,在杨龙手心写字,\"但人物性格完全符合史料记载。\"
一位郎中匆匆赶来为唐婉诊脉。趁众人注意力转移,杨龙拉着豆豆退到假山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