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地闭上眼睛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助又绝望的夜晚。
蚀骨的寒意,像是汹涌的潮水,无情地将她淹没。
江聿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,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记重锤。
他单手捂着胸口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。
“不!欢欢,你可以的,你可以走过去的,一辈子还那么漫长,一定可以走过去……”
院子里昏黄的路灯光,透过车窗落下来,驱散了车厢内少许的黑暗。
沈清欢不躲也不避,坦然地迎上那一双幽黯深邃的眸,她嘴角微微动了动,轻声说:“过不去的!江聿,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忘不掉,绝望,无助,恐惧,它们就像是蔓藤,在我的身体内疯长。”
“你知道吗?我甚至清晰地感觉到,它从我的身体里流出去。”
“江聿,我忘不掉的,我们离婚,不管是对你,还是对我,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”
她紧紧地蹙着眉头,一双漂亮的杏眸盈着潋滟的水光。
胸口像是被挖人用锋利工具,狠狠地剜走了一大块,只留下一个血糊糊的空洞。
江聿心头一惊,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失去她。
偏沈清欢铁了心要要跟他离婚。
良久,江聿忽然冷淡地开口:“已经不早了,你回去休息吧!”
沈清欢愣了一下,狐疑地看向他,“那你呢?你不回去休息?”
江聿微勾起唇似笑非笑,“沈清欢,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?那你还管我做什么?”
沈清欢喉咙微滞,嘴巴张了张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她垂眸,自嘲地笑了。
推开车门,脚落地的那一瞬间,她刻意挺直了背脊,头也不回地朝着亮灯的别墅走去。
江聿微眯了眯眼,脸色难看到了极致。
熟练地启动车子,掉头,一脚油门踩下去。
走到门口的沈清欢,背脊微微颤了颤,却依旧没有回头,大步朝着里面走去。
“欢欢,少爷没跟你一起回来吗?”
张妈瞧见进屋的沈清欢,又往她身后瞅了几眼,也还是没有见到江聿的身影。
沈清欢垂眸,不动声色地说:“他本来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