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润泽喉结滚动两下,终究还是问出心底最担忧的问题:“那乔先生和太太那边,你怎么交代?”话音落地,只见乔逸辰紧绷的肩线陡然松垮,漆黑的瞳孔里浮起团浑浊的愧疚。
“爸妈那边我会去解释……”话未说完,那日在机场遇到父母时的画面突然刺入脑海,寒意顺着脊椎攀上来,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。
这抹细微的瑟缩被李润泽捕捉得一清二楚。他重重叹了口气,轻轻的拍了拍乔逸辰的肩膀:“阿辰,有些坎得自己跨过去。我提前约了心理医生,这两天随时能去。”
乔逸辰垂眸盯着桌面,半晌才抬起头:“就今天下午。”他顿了顿,“假期前的工作都收尾了,正好有时间。”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,在他空荡荡的袖管投下大片阴影,像是悬在心头迟迟未落的审判。
心理诊疗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,乔逸辰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,空荡荡的袖管垂在扶手上。此刻的他,全然没了在公司时的矍铄模样,眼神闪躲,整个人透着胆怯。
心理医生林疏将平板电脑轻轻放在茶几上,笔尖悬在记录页,柔声道:“乔先生,我们先从最近一次发作开始聊。”乔逸辰轻轻叹了口气:“最近一次是一个星期前的机场。受伤后我一直不敢见父母,每次看到他们望着我失去双臂时,那种恐惧又心疼的眼神”
话音未落,乔逸辰已陷入回忆。他双眼紧闭,眉头深锁,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渗出。声音开始哆嗦:“他们的哭声,还有抱着我时的那种绝望的氛围,让我喘不过气,就像” 说到这,他猛地蜷缩在沙发里挣扎,两条腿死死支在地上,身体后仰,脸上满是痛苦。紧闭的双眼下,睫毛剧烈颤抖,大口喘着粗气,头向后仰,如同离水后窒息的鱼。
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紧急刺鸣声,一旁的李润泽神色骤变,林疏也瞬间紧张起来,快步上前试图安抚:“乔先生,专注于我的声音,这里很安全”
监测仪的刺鸣声与李润泽的呼喊在耳畔交织成一片混沌,可乔逸辰早已沉入记忆的深渊。他身体的肌肉绷成坚硬的石块,青筋在苍白的脖颈下暴起,因喘息不畅而逐渐泛青的面容扭曲变形,仿佛正与无形的怪物殊死搏斗。
“阿辰,放松!想想软软!”李润泽扑到沙发边,摇晃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