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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十年了…整整三十年了啊…”
“我始终没有复刻出这个味道”
他伸出因常年劳作而变形的手,想要抓住什么,却又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梦。
突然,他身体猛地一软,竟是再也支撑不住,直直地朝着地上瘫倒下去。
“老田头!”
田书记见状大惊,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,想要将他扶住。
“老田头,这是好事!是天大的好事啊!你快起来,快起来!”
可此刻的老田头身体沉重如山,任凭田书记如何使力,都无法将他完全扶起,只能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腿上,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。
老田头缓缓伸出那只还在剧烈颤抖的手指,指向灶台边,那个被林墨先前拿出来又放回去的笔记本,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恸:
“那本…那本菜谱…”
林墨心中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他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上前,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。
然而,老田头那压抑到极致,仿佛揉碎了肝肠的呜咽声,突然在寂静的屋内如同鬼魅般传播开来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“那上面…那上面根本…根本就不是什么油污!不是什么污渍啊!!!”
老田头的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令人闻之肝胆俱裂的痛苦。
“那上面沾着的…是她们的血啊…”
“是我那苦命婆娘的血…是我那如花似玉的亲闺女的血啊!!!”
“我可怜的妻子…我那还没来得及看够这世间繁华的女儿啊!!!”
屋外,明明是正午时分,秋日的太阳正高悬在天空中央,努力地散发着它那温暖的光和热。
然而,阳光似乎也畏惧这屋内浓得化不开的悲伤,只能从屋顶瓦片的残破裂缝中,艰难地挤进几缕微弱而苍白的光线,却始终无法触及这个被巨大悲伤彻底吞噬的男人。
“我好想你们啊…”
“真的…真的…”
“好想你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