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书记的声音顿了顿，似乎不忍再回忆那惨烈的一幕。
林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，他能感觉到身旁的苏晚晴，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“具体的细节，后来也没人能说得清了。有人说是雨天路太滑，小车失控了；也有人说，是当时正好有一辆大货车经过，为了避让或者是什么原因，导致了这场惨剧…”
“总之，结果就是…老田头的婆娘和她那个如花似玉的闺女，当场就…就没了…”
田书记说到这里，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哽咽，他抬手擦了擦浑浊的眼角。
“挺好的婆娘和女儿，唉。”
苏晚晴再也忍不住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泣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。
她虽然不认识老田头一家，但那份同为女儿和家庭破碎的共情，以及那相似的容貌所带来的冲击，让她感同身受般的悲伤。
沈月婵也红了眼眶，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的她，拳头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林墨的心情也无比沉重。
他能想象，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，在瞬间支离破碎，那种痛苦该有多么的撕心裂肺。
“那…那田大叔的腿…”
林墨艰难地开口问道，他想起了田埂上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。
“唉…”
田书记长叹一声，脸上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情。
“老田头那天正好在离出事地点不远的田里干活，听到动静不对，第一个就冲了过去。”
“他疯了一样地想从那翻倒的小车和…和那辆肇事后可能想逃逸的大车底下救人…可…可一切都太晚了…”
“他非但没能救回他的妻女，自己的一条腿，也在混乱中…被压断了…骨头都露了出来…”
田书记的声音充满了无力。
“后来，村里人把他送到医院，命是保住了，但那条腿…却是彻底废了。从那以后，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。
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，但照进这小小的房间，却仿佛也带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。
林墨终于明白，为什么那个农夫会如此孤僻，为什么他的眼神会那般绝望和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