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梅家寨的血腥味,如一只无形的手,狠狠掐住众人的咽喉。梅超风跪在满地狼藉的祠堂中,指尖轻轻抚过兄长梅石坚凹陷的眼窝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二十年前,正是这双手,紧紧攥着她的小手,背着她翻越桃花岛的围墙。那时兄长掌心的温度,仿佛还停留在她的皮肤上,而此刻,这双手却早已冷透,再没了半点生机。祠堂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梅超风动也未动,只是将兄长的尸体轻轻放下,白骨爪缓缓擦过青砖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刺啦”声:“都出来吧。”
段誉摇着折扇转出阴影,嘴角挂着招牌式的温润笑容,可指尖若隐若现的六脉神剑微光,却暴露了他的警惕。郭靖黄蓉并肩而立,郭靖双手握拳,降龙掌的罡气在掌心翻涌;黄蓉手持打狗棒,竹棒顶端的翡翠骷髅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隐隐成掎角之势。柳若璃抱着焦尾琴站在最后,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,断了两根的琴弦垂在琴身,随着海风晃荡,一如她此刻游移不定的眼神。阿萝突然从郭靖身后冲出,脚踝上的铁链哗啦作响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:“师父!他们说你害了寨子……”
“住口!”柳若璃猛地拨动断弦,刺耳的音波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刺向阿萝。少女顿时跌坐在地,脸色苍白如纸。梅超风霍然起身,黑纱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,直直射向柳若璃:“璃儿,你用《九霄魔音》对付同门?”柳若璃的颈间青筋暴起,眼眶通红:“同门?当年我发着高热求你停手,你只顾着在背上刻那些鬼画符!欧阳先生说得对,你心里只有九阴真经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更多的却是压抑多年的怨恨与委屈。
黄蓉突然举起张泛黄的羊皮纸,在众人面前晃了晃:“柳姑娘可认得这个?”纸上字迹歪斜,赫然是欧阳克的笔迹:“借梅家寨之名,引梅超风现身,夺其背上经文。”柳若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焦尾琴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梅超风沉默片刻,伸手扯开衣襟,露出布满毒疮的脊背。那些扭曲的梵文在月光下泛着暗红,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蜈蚣:“当年陈玄风用匕首刻的反字,不过是瞒天过海的把戏。真正的真经……”她摸出染血的锦帕,上面褪色的并蒂莲刺得柳若璃别开眼,“早随他埋进了黄土。”
海面上突然炸开一声巨响,三艘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