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”的一声，何芷萱直接把账本拍在了何父面前那张包浆了的红木桌子上。
这账本，厚重得像块板砖，砸得桌面都颤了三颤。
何父正悠哉悠哉地品着雨前龙井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手一抖，差点把茶碗给摔了。
他抬眼，看见是自家闺女，眉头一皱，刚想发火，眼神却落在了那本熟悉的账本上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何父的声音有点儿打颤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。
“这是什么？父亲大人，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吧？”何芷萱冷笑一声，眼神锐利得像把刀子，“这账本上的猫腻，您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？”
何父的脸色，那叫一个五彩斑斓。
一会儿青，一会儿白，一会儿红，跟开了染坊似的。
他放下茶碗，清了清嗓子，试图稳住阵脚：“芷萱啊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为父……为父听不懂。”
“听不懂？”何芷萱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，“您是真听不懂，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？这账本上做的手脚，难道是鬼画符不成？！”
何母在一旁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，只能一个劲儿地拽何芷萱的袖子，小声劝道：“芷萱，你这是干什么？跟你爹好好说话……”
“娘，您别管！”何芷萱一把甩开何母的手，眼睛死死地盯着何父，“今天，您必须给我一个交代！这账本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”
何父的脸，彻底黑成了锅底。
他“啪”地一拍桌子，怒吼道：“何芷萱！你这是什么态度？！我是你爹！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？！”
“爹？”何芷萱凄然一笑，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，“您还知道您是我爹啊？您做这些事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我是您女儿？有没有想过，这会给王府带来多大的麻烦？！”
“我……”何父被噎得哑口无言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，竟然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。
“您什么您？！”何芷萱步步紧逼，“您是不是以为，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，就可以任由您利用了？您是不是以为，我进了王府，就成了您的摇钱树了？！”
这话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抽在了何父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