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见过。”
韩旬盯着酒杯,“很多。有的快,有的慢。最快的,是剑。一剑封喉,人还没感觉到痛,就已经死了。”
老人腿一软,差点跪下。
韩旬忽然笑了。
笑容很冷,像冬夜里的月光。
“放心,我不杀你。杀你,我的剑会哭的。”
老人连滚带爬地逃回柜台,再也不敢往这边看一眼。
韩旬继续喝酒。
一壶酒很快见底。
他正要叫第二壶,酒肆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风卷着落叶和尘土一起灌进来。
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一个黑衣人,从头到脚都是黑的,只有腰间别着的一把刀是红的——血一般的红。
酒肆里顿时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低下头,假装没看见这个人。
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黑衣人环视一圈,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韩旬身上。
他笑了。
“韩兄,别来无恙。”
韩旬头也不抬: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黑衣人径直走过来,在韩旬对面坐下。
“三年不见,韩兄连老朋友都不认了”
韩旬这才抬眼看他。
“杜杀,你还没死”
“血手”杜杀,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杀手之一。
据说他杀人不用第二刀,一刀出,必见血。
那把血刀下,亡魂无数。
杜杀哈哈大笑:“韩兄都没死,我怎敢先走一步”
韩旬冷冷道:“有事说事,没事滚蛋。”
杜杀不以为忤,自顾自地拿起韩旬的酒杯,斟满,一饮而尽。
“好酒。”
“劣酒而已。”
“酒不在好坏,”
杜杀眯起眼睛,“在于跟谁喝。”
韩旬不再说话,只是盯着杜杀。
那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杜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干笑两声:“韩兄还是老样子,一点没变。”
“你变了。”
韩旬说,“三年前,你不敢这么跟我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