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!”
一个熟悉而严厉的声音传来。
紧接着,一只沧桑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宋嘉这才发现,叶大夫正坐在炕边,手中捏着几根银针,神情专注地为她施针。
“师父……”宋嘉声音沙哑,“您怎么来了?”
叶大夫哼了一声,手中的银针在煤油灯下泛着寒光:“我怎么来了?大半夜的,几个穿着军装的愣头青,把医馆门拍得砰砰响,扛着我就往吉普车上塞!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!”
他瞪了一眼旁边的沈望川,哼哼道:“还当是我家那混小子在军区医院捅娄子了……”
沈望川的声音低沉而诚恳,“情况紧急,有劳叶大夫了。”
叶大夫瞥了他一眼,一边施针,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:“你说你这丫头,大雪天的,跑进深山老林里采药?你是嫌命太长是不是?”
“为师平时对你的期望是高了一点,但也没让你这么拼命啊!”
他说着说着,语气渐渐软了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欣慰。
不得不说,能有宋嘉这样徒弟,他心里是很得意的。
宋嘉听着师父的唠叨,嘴角微微抿起。
她看向一旁的沈望川,沈望川朝她微微点头,眼神里带着安抚。
宋嘉知道,沈望川一定是猜到她是抄近路翻山去木兰县,怕别人问起不好说,所以对外称她是去采药。
叶大夫施完针,宋嘉感觉好了不少,虽然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,但好在身子是有点温度了。
叶大夫收拾好银针,拧着眉,“寒气入骨,邪风侵体,后半夜必起高热。”
说着从药箱摸出个青瓷瓶扔给沈望川:“此药退烧,若退不下,拿烈酒擦身,姜汤不能断。”
沈望川谢过叶大夫,让叶大夫先在堂屋休息,等会再搭部队的车回去。
等他走后,沈望川滚着轮椅贴近炕沿,轻声问宋嘉: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
宋嘉点点头,声音还有些虚弱:“好多了。”
“黑鸦巢的事我已经给首长去了电话,首长安排先前已经在奉池县的一组小队,组成先遣侦查队,先行赶往黑鸦巢。另外,部队还在组织人手过来支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