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天，暴雨，黑夜。”明啸蹲在温聆身边，眼角猩红得近乎滴血，“还有母亲在房间里的尸体，是我对她最后的记忆。”
“明氏是大家族，当家主母上吊是一件丑闻，所以他对外宣称我的母亲病逝。”
“她死后，那个男人和他妈不允许我和我姐为她守灵，将我们关在一间房间里，让保镖把她送走，扔进了大海里。”
他波澜不惊地揭开心口的伤疤，有一种病态的自虐感。
温聆侧头，捕捉到他眸中凝聚的晦暗。
“我姐有先天性罕见心脏病，由于被长时间关在屋子里，悲痛加上病痛折磨，让她得了躁狂症，她发病时会撞墙，咬自己，为了阻止她，我就让她揍我，每次揍完之后，她又会抱着我哭。”
温聆的目光移到他受伤的位置，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握紧。
他的伤，原来是明悦打的么
明啸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展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呢？
他就不怕她说出去吗？
突然，他伸手握住她的右手，握得很紧，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温聆的手被他捏得发疼，她想抽离却挣脱不开。
“我姐很喜欢你，你每次过来，她都会开心好几天。”
他清楚地记得明悦说过，要他经常带她过来。
他现在带温聆来了，可她为什么还不醒呢？
“明先生，我不是医生。”
温聆的话很直白，尽管知道很容易激怒他，她也必须说出事实。
闻言，明啸抬头，对上她沉寂的眸子。
他沙哑着嗓音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他只是想让她陪着自己。
他现在的心里很慌，必须有一个他没有防备的人让他倾诉，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。
温聆淡然开口，“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在这，我也不会走。”
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权利，即便这个人是明啸。
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话。
明啸动了动双腿，从原本蹲着变成了坐姿。
他松开温聆的手，侧身枕在了她的双腿上。
温聆神情微怔，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