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但里面传来齿轮转动声。爱德华，艾登的机械部队比我们早到一步，他们正在拆解月神殿的龙鳞祭坛！”
爱德华握紧黑铁面具，面具内侧的断剑纹章硌得掌心发疼。他突然想起罗兰爵士临终时的机械液，想起古盔甲上“守护未孵化的卵”的刻痕——原来王室的传承不是王冠，而是每代人都要为过去的背叛承担的重量。
树洞尽头透出银蓝色光芒，月神殿的轮廓在雾中浮现，却被机械支架包裹得千疮百孔。爱德华摘下染绿的假发，金红色瞳孔在黑暗中亮起，像两簇永不熄灭的龙炎。
“当年初代国王砍断银龙的翅膀，现在艾登要拔掉月神殿的根基，”爱德华将黑铁面具收入行囊，“但他们忘了，龙骑士的断剑还在，月神的祭司还在，矮人的锻炉还在——而我，是圣罗兰王室第一个愿意承认背叛的人。”
托克拍了拍他肩膀，矮人烈酒的气味混着铁锈味：“说得好，殿下。等咱把艾登的机械蜘蛛全砸成废铁，就用这些黑铁面具熔了，给您打副龙鳞护手——上面得刻满银龙展翅的纹章，让那些杂种知道，龙族的翅膀不是用来砍的，是用来飞的。”
莉娅轻轻触碰他肩胛的龙鳞，月神之水让鳞片泛起微光：“月神殿的壁画上，初代王后用龙鳞堵住了深渊裂隙。爱德华，您掌心的镣铐残片在发烫，那是龙鳞钥匙在呼应——真正的救赎，从不是掩盖伤口，而是让阳光照进裂缝。”
三人在树根的掩护下接近月神殿，机械蜘蛛的红光在穹顶游走，却没发现阴影中那面由古盔甲碎片拼成的战旗——银龙纹章在月光下明明灭灭，像极了三百年前那场秘战中，最后一批龙骑士燃尽的眼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