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见是陈平,她都不知道怎么乐才好了。
陈平忙笑了声,摆着手说道:“婶子,我就不坐了,身上还有差事呢。”
“满仓在家不?”
刘母扭头就朝院里喊了一嗓子,“狗蛋,赶紧给老娘滚出来!你们队长来了,你还在被窝里睡!这一天到晚咋就那么困,早晚让老周头收了你去!”
她尖亮嗓门震得门框上雪飘落。
狗蛋是刘满仓的小名。
老话都说,贱名好养活,不爱生病。
陈平不自觉的往后退几步,刘满仓也没说他老娘这么凶啊。
但好歹比起之前的虚弱底子,中气十足。
有了油水,身子也养回来不少。
“来了来了!”
这一嗓子直接把刘满仓嚎了起来。
他连鞋都没顾得上穿,趿拉着就跑出来。
慌忙扣上的兽皮帽子歪歪扭扭,裤绳还耷拉着半截。
陈平无语的扶住半边脸,“你是真给我丢人啊。”
刘满仓嬉皮笑脸的凑上来,“平哥,咋了!”
“我在屋里就听见你跟俺娘说话了。”
他们昨天上山打回来的鹿,家里到现在还飘着肉味。
只要有肉吃,比啥药都强!
刘母乐呵呵的到屋头,端了两杯糖水出来。
小心翼翼,生怕洒了半滴。
“来,喝两口暖暖身子。”
“俺家狗蛋要不是跟平子干,哪能现在给家里吃上肉。”
“平子,你是俺们家的恩人啊。”
刘母这么说着,眼里就含了泪。
陈平不敢受,连忙扶住她发颤的胳膊,“满仓跟我是打小的兄弟交情,婶子你别客气。”
这给他整得倒是不好意思了。
刘母是个憨厚人,打年轻的时候就是地里干活的铁娘子。
刮风下雨都拦不住她下地干活。
到老了才落下一身毛病。
刘满仓是家里独苗,没上山打猎之前,也只有闷头在田埂里干活。
守着那点子苦巴巴的工分,他跟刘母吃了上顿没下顿。
陈平没多说,只看向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