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声,王刚拎着钉鞋包撞开围栏。
起跑器被他跺得火星四溅,电子屏显示1042秒的比赛成绩在晨光中刺眼。
“吃饲料的猪仔也敢装赛马?”王刚低沉的表情好像刚去上了坟,
盯着正握拳给自己祝贺的王赤恶狠狠道,“有种今晚器材室碰碰,小东西敢不敢自己来!”
陈功忽然笑起来,晨露在他睫毛上凝成冰晶:“不如现在比划比划?”
哨声刺破浓雾时,冯振的保温杯停在嘴边。
王刚的起跑线比标准位置后撤二十公分,猩红油漆在灰白跑道灼烧。
“让你半个身位。”王刚嚼着肌酸丸冷笑,“输了就滚去扫厕所。”
王赤的小腿肚突突跳动,药浴的余温在涌泉穴翻涌。陈功突然按住他颈动脉:
“记得昨晚教你的换气节奏么?”
“九浅一深?”
“是七步一循环!”陈功的巴掌拍得他后心发麻,“当是逛窑子呢?”
发令枪响的刹那,王赤右脚的铝合金踏板突然崩飞。
王刚的狞笑裹着破风声袭来,却在第七步时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爆响——王赤竟用单脚起跑完成前倾加速!
陈功嚼碎了口香糖,看着王赤以诡异的角度贴地飞掠。
十米线外,王刚的护腕绷带突然崩裂,汗珠在空中拉成银线。
电子屏红光刺目:
【王刚:1025s】
【王赤:1017s】
冯振的保温杯砸在计时器上,枸杞粘在屏幕像凝固的血点。
王刚的钉鞋深深楔进橡胶颗粒,脚踝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。
“你…嗑药了?”王刚的眼白爬满血丝。
王赤瘫在缓冲垫上喘成破风箱,
“功哥说…说…”
陈功踩住飞过来的半块踏板:“说他妈天道酬勤。”
周边观看的运动员们一拥而上。
王赤被围在中间欢呼,欢笑,甚至还高兴的流出了泪花。
陈功想点根烟,但发现兜里只有泡泡糖,
吐出一个泡泡,陈功双手插兜。
转身向十姑娘足道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