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听司蕴慢悠悠地说:“启东哥,我爹在世时给我定了门亲,他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,我与你的事便算了吧!”
三言两语,便能让人如坠冰窟。
柳启东整个人僵住,他甚至没敢抬头去看司蕴的眼。
大理寺少卿,那自然是个好亲事。
“恭恭喜啊!”柳启东磕磕绊绊地说。
“耽误你许久,是我不对!”司蕴轻声道歉。
“无妨!至少说明你纠结过!我还是开心的!”柳启东垂着眼,拼命挤出一抹笑,“别担心,这些事我还会替你办!以后有事还可以来找我!谁让你是我义妹呢?”
“谢谢你,启东哥!”司蕴自始至终,都没敢抬眼看柳启东。
两个人皆是头低着,自说自话。
“不客气!”柳启东生疏地说,“我还有事,先忙去了!”
说着,柳启东收了桌上的契约,指尖僵硬,不能灵活自如,简单的东西,收了半天也没收好。
司蕴伸手想帮忙,被他挥开。
收了契约,柳启东回柜台内拔着算盘珠子,状似认真做账。
司蕴起身告辞,走前和彭娘子对视一眼,那眼底的精明算计一览无余。
彭娘子笑着点头,示意她慢走。
其实早半柱香前,司蕴便来了。
…
情敌见面,自然火药味十足。
彭娘子没有一个好脸色,翻着白眼说:“柳启东不在!慢走!不送!”
“我不找启东哥,我找彭娘子谈笔生意!”
不得不承认,司蕴笑起来很美,谈生意时游刃有余,仿佛浑身散发着金光。
杨楼街开家云来客栈分店,司蕴出铺面,彭娘子打理,收益五五分账。
司蕴笑得彭娘子很心动。
杨楼前那场法事,将那些闻风而来的外邦人士看得一愣一愣的,杨楼改建瓦肆,以后远道而来的人,都会被聚集在杨楼街。
外邦土大款人傻钱多,懂事的生意人,早就想在杨楼街开分店,可惜苦于铺面不易得,外人想进杨楼街买铺子,朝廷出价太高,没几人吃得消。
男人在挣钱的生意面前,算什么东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