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。
周嬷嬷起了个大早,将行囊收拾好,背在身上。
先去了主屋。
三夫人已梳妆整齐,见周嬷嬷跪地拜别,三夫人红了眼。
“吃里扒外的老东西!看你干的好事!你真是老糊涂了!”三夫人出言呵斥。
将司蕴救走就算了,还将蝶衣送去给傅裕,他清早一起来,当场气昏过去。
徐大夫千叮咛万嘱咐,不可再用药透支身体,不可再纵欲。
三夫人操碎了心,咬牙道:“若不是念在你多年尽心侍奉,我真该将你打死!”
周嬷嬷头磕在地上,泣不成声:“老奴对不住夫人!老了伺候不了夫人,以后夫人身边有了得力的人,能偶尔想起老奴来,老奴就算没白活一场!”
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你走吧!”三夫人随手丢了一袋碎银,到周嬷嬷手边。
“谢夫人!愿夫人平安顺遂,长命百岁!”周嬷嬷收下碎银袋子,低着头,退下。
出了府门,司蕴早已等候在马车旁。
瞥了一眼那袋碎银,司蕴冷笑:“几十年的主仆,就这点碎银,将你打发了?”
“有总比没有的好!主子给了就要,没给也不讨,别奢求太多!”周嬷嬷不以为意道。
“是是是!”司蕴搀扶着周嬷嬷上马车。
先去善安堂接司念云。
在得知司念云再也不回善安堂,宋南萱整个人都慌了。
“不行!念云是二爷带来的,必须等二爷回来再说!”宋南萱死活不让司蕴接走。
“她是我亲妹妹!爷救她,也是因为我!放在善安堂,只是权宜之策,我早晚要接走的!”司蕴好言相劝,但态度很坚决。
“那就等二爷回来再说!”
宋南萱揽着司念云,看起来像是舍不得司念云,但到底舍不得什么,谁知道呢?
司蕴没了耐心,沉声道:“国公爷离京了!估摸着一两年内都不会回来!”
“怎么会?”宋南萱怔住。
司蕴趁机拉走司念云,抱到马车上,回眸说:“南萱,你若舍不得念云,以后可以来杨楼街看她!别傻傻的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!”
马车驶入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