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特错了。
他们不是故意“优雅”,他们是“优雅”本身。
唐浚谦执起刀叉,动作轻缓而精准。他从不急于动筷,反而先轻抿一口红酒,感受酒体在舌尖的流转,然后才开始切牛排。每一次切割的角度、力度,甚至咀嚼的节奏,都精准得像是下意识的习惯。
他从不发号施令,但所有人都会在他放下刀叉的瞬间,也刚好完成自己的第一轮用餐。不是刻意配合,而是几十年的家族习惯早已形成某种“默契的秩序”。
唐杜绮薇用的是银质鱼刀,切割烤三文鱼的手法从容优雅,动作流畅得如同欣赏芭蕾舞者的手势。她吃饭的速度恰到好处,不快不慢,时不时轻抿一口红酒,仿佛一切都是精确计算过的优雅流露。
唐逸辰用餐的方式则极具自律,每一口牛排的大小都控制得精确无误,连红酒在杯中的晃动幅度都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侍酒师一般,绝不会溅出半滴。他一边吃饭,一边偶尔低头翻看手机上的金融行情,姿态松弛却透着专注。
唐思岚是四人中唯一表现出“随性”的,她拿起葡萄柚沙拉叉起一口,缓缓咀嚼,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父母与哥哥,然后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是家族里唯一的艺术家,虽然举止仍然流露着从小养成的贵族气质,但与家人那种深植骨髓的掌控感不同,她的优雅带着几分天生的疏离感。
如果说唐浚谦的优雅是一种“权力者的沉稳”,唐杜绮薇的是“社交王者的自如”,唐逸辰的是“精确计算过的克制”,那么唐思岚的,则是“反叛者的无声抗议”。
他们四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,没有过多寒暄,甚至没有人刻意开场。不是刻意冷淡,而是对彼此过于熟悉,以至于不需要用多余的言语填补空气。
这才是真正的唐家——稳重、沉静、如钟表齿轮般精准运转的家庭秩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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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桌上,烛光在红酒杯壁上映出流动的光影,唐逸辰翻阅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,淡淡开口:“dad,今天市场波动不小,地产股跌得厉害。”
唐浚谦从容地切下一小块牛排,语气平静:“市场有周期性,只有投机者才会恐慌。”
唐思岚轻轻勾起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