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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,辽王殿下和王老学士,都是性情中人,对诗词各有见解,不必如此较真。”
“来来来,大家喝酒,喝酒。”
他试图将此事揭过。
但陆准,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。
他看着王希孟,眼神冰冷:“王老学士,本王还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本王不懂规矩,有伤风雅。”
“那本王倒想问问,你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,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。”
“如今天灾频发,流民四起,民生凋敝,你可曾为民请命,仗义执言?”
“你可曾写过一首诗,来讽喻时弊,警醒君王?”
“若是没有,那你这所谓的风雅,所谓的规矩,又有什么用?”
“不过是些自欺欺人的玩意儿罢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前段时间的雪灾,大批百姓都被迫流入辽东?”
“但凡你们能为父皇分忧,能对得起你每个月的俸禄,他们又何至于此?”
陆准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王希孟的心上。
王希孟面如死灰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知道,陆准说的,都是事实。
他空有大儒之名,却早已被官场的污浊,磨平了棱角,消磨了锐气。
他只会写些应景的诗文,博取帝王欢心,哪里还敢针砭时弊。
宴会厅内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陆准这番犀利无比的言辞,给震住了。
他们没想到,这位白发辽王,不仅文采斐然,口才更是如此了得。
而且,他句句直指要害,将王希孟这位大儒,驳斥得体无完肤。
孙承志的额头上,已经渗出了冷汗。
他知道,今天的这场宴会,彻底搞砸了。
不仅没能给陆准下马威,反而让陆准大出风头,狠狠地打了他们这些京城权贵的脸。
事后回去,怎么向陛下交差啊?
礼部侍郎府的那场宴会,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京城这潭深水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辽王陆准,不再仅仅是传闻中那个一夜白发,被贬辽东的落魄皇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