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这天大的喜讯我要第一个告诉当家的!”
李怀才抑制不住喜悦,像个孩子似的大呼小叫。
余亮上下打量他,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没发烧呀。”
“你才发烧,我好着呢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喜事儿还如此保密?”
“不跟你说了,我要向当家的报喜去!”
李怀才挣脱余亮的手就跑。
“哎!秀才,蜗国人投降了你晓得吧?”
李怀才一听,急忙停下,惊讶道:“你今日院门都未出,你是如何知晓的?”
“当家的收听了广播,你到后院便能听见,兴许这会儿当家的还在收听呢。”
“啊?我要说的正是这事儿。”
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。
这两年慕如烟为了照顾年迈的陶修文,带着几名手下依然住在当年的兰香苑。
后院的下人们正在忙碌着,有的在扎红灯笼、有的正在贴喜字儿与福字儿。
见李怀才与余亮进来,如烟忙朝他们俩招手:“你们俩快过来,余亮你帮着研墨,秀才写对联。”
“当家的,今日这是过节呀?”余亮跟着她高兴。
“可不?岂止是过节,今日便是过大年!”如烟喜气洋洋道。
全府上下个个扬眉吐气,把陶府装扮得一片红火。
外面大街上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,还伴随着一个嘹亮的嗓音在喊:“诸位乡邻、各位街坊,大喜事嘞啊,蜗国人投降了!终于滚出咱们国家了!”
一时间,整座县城都一派喜庆,每个人都挺起胸膛走上街去互相道喜。
古老的小城沉浸在战后的喜悦中。
一个多月后,一支部队开进了县城。
领头的军官直接去了陶府拜访慕如烟。
院子里挤满了铁砂镇的大小头目们,一个个交头接耳,都在猜测来的是哪支部队,来做什么。
大厅里,慕如烟神情严肃地端坐在上方。
几名军官坐在两旁,领头的军官见她在沉思,又道:“我们刚才传达的是国府的意思,请慕当家的考虑考虑。”
如烟淡然道:“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县城交出来,由国府接管?”
“对,慕当家的果然聪慧。”
“你们接管之后,我这支队伍何去何从?”
“上峰的意思是由慕当家的自己决定,若是愿意归……”
“如果我不愿意呢?”
“那便随慕当家的自己决定是去是留,这座城当年若是没有慕当家的,或许早就毁了,慕当家的立过大功!”
慕如烟平静地看着两边的人。
那名军官站了起来:“这样吧,慕当家的再好好想想,我们今日就先到县府去住下,当家的想好了可到县府找我。”
说完,几个人神色冷峻地离开了陶府。
李怀才抢先进入大厅,其他兄弟也跟着进去。
“当家的,那厮是想让咱们归顺他们?”老五气呼呼地嚷嚷。
“闭上你的嘴,啥子归顺?咱们又不是土匪。”李怀才拽住他。
余亮坐到如烟对面:“当家的,我们随你决定,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追随。”
陶七铁着脸:“如烟小姐,我觉得咱们还是留在县城好。”
他从小在陶家长大,是陶国华的贴身跟班,对陶家、对这县城,都有着极深的感情。
况且,陶国华就是为国府效力,他也自然不想再离开。
慕如烟抬头看向他:“陶七,无论我去哪里,你都留下来吧,老爷身边需要人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“你不必再跟随我了,少爷过不久便会回来。”
陶七哽咽着点点头,这就算是和如烟商量出他的前途了。
“如烟小姐,那您呢?”
“我想走,想回铁砂镇去,你们愿意留下来的便留下,愿意跟我回去的那咱们三日后便走。”
如烟的决定一下,大伙儿便呼啦啦的全都站到她面前:“当家的,我们都跟您走!”
“你们都已成家了,有妻有小,何苦再跟我走?”
这些年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县城或县城周边娶妻生子。
唯独余亮与李怀才二人迟迟未娶。
“妻小可安顿在家,我们愿意一辈子追随您!”
听着大家的话,慕如烟的眼眶湿润了。
她已得到消息,蜗国军队撤走后,人人皆以为从此天下太平了,却没想到到处又在抓人,这是要出大事。
本以为把蜗国兵赶出国土后,老百姓便能过上好日子,她也盼着盛耀轩早日归来,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回家了。
于是她让人到省府去打探,得回的消息是四处局势紧张,看来令百姓恐惧的日子又将到来。
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人来接收县城了。
她若是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