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名新娘,祭坛下就多一具空棺。我猛然想起十二年前母亲的葬礼,焚化炉中取出的骨灰盒轻得异常,而现在,圣像底座的裂缝里,正渗出几缕淡金色的发丝——和记忆中母亲的发色完全相同。
“够了!”奥古斯汀站起身,法袍下的纹身还在发烫,“明天天亮前,必须把圣像嵌入第十二块彩窗。”他转身时,我看见他后颈处有片新结的痂,形状恰似玫瑰的尖刺。
我假装跌倒,捡起艾美达掉落的黑玫瑰残片。花瓣粉末渗进掌心伤口,带来一阵刺痛,却让我清晰地回忆起十二年前那个雨夜:母亲浑身是血地爬进殡仪社,怀里抱着的不是婚礼簿,而是一个裹着黑玫瑰襁褓的婴儿——那个婴儿的哭声,和伊莎贝拉化为圣像前发出的嘶鸣,竟如此相似。
当艾美达和奥古斯汀抬着圣像走向彩窗时,我注意到圣像的手指在微微弯曲,仿佛在对我比出“十二”的手势。月光穿过第十二块彩窗的裂隙,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,而光斑重叠的位置,石砖上隐约刻着一行被磨平的字迹:德·卢恩家的新娘,从未真正死去。
我握紧那枚银戒,戒面突然发烫,映出我
《瘟疫玫瑰》第三章:血色密码
地牢的腐臭混着硫磺味灌进鼻腔时,我被艾美达狠狠推倒在满是水渍的石地上。脚踝磕在生锈的铁镣上,疼得眼前发黑,却听见头顶传来链条摩擦的吱嘎声——这是圣米歇尔教堂的地下刑讯室,十二年前我曾偷看过一次,当时父亲正在拷问一位拖欠殡仪社费用的商人,墙上那些褐色的喷溅痕迹,至今还散发着淡淡的铁腥味。
“把她锁在‘忏悔之荆’上。”奥古斯汀牧师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,他手中的黄铜油灯映出墙角的刑具:那是具人形铁架,表面焊满生锈的尖刺,每个尖刺顶端都嵌着碎玻璃片,在火光下泛着青灰色——和伊莎贝拉化为圣像前的皮肤颜色一模一样。
艾美达冷笑一声,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提起来。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伊莎贝拉的蓝液,此时正刺痛我的太阳穴:“亲爱的继女,你以为偷藏银戒和花瓣碎片就能瞒过我们?”她扯开我的衣领,露出锁骨处的玫瑰胎记,指尖重重按在胎记中央,“瞧瞧这漂亮的印记,和你母亲棺木里那幅画一模一样。”
我浑身僵住。十二年前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