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铁链上,空洞的眼窝仿佛正盯着他。
“活人?”沙哑嗓音惊得林三虎寒毛倒竖。
阴影里踱出个白发老头,破衣下嶙峋肋骨根根凸起,唯有双眼亮得瘆人:“三……三年了,终于有新鲜血肉送上门!”
林三虎往后踉跄两步,后背撞上冰凉的铜墙。
老头突然暴起,枯瘦的手掌如鹰爪般抓来,袖口滑落处,赫然露出半截刻着“古”字的玉坠。
“等等!”林三虎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朱砂痣:“我娘说,我爹左胸也有颗一模一样的!
她叫素心,临终前让我找爹……古三通!”
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。老头僵在原地,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叫成是非!”林三虎声音发颤:“铁胆神侯的人说我爹是朝廷要犯,把我从乡下抓来,说要……要割了我送去东厂当太监!”
“朱无视!”古三通突然仰天怒吼,震得墙壁簌簌掉灰。
他发疯般捶打着铜墙,指节渗出鲜血:“当年假仁假义说放我妻儿生路,原来早惦记着断我古家香火!”
林三虎偷瞄着老头失控的模样,心里冷笑。
这古三通果然是个暴脾气,不过戏还得做足。
他扑通跪下,抱着古三通的腿大哭:“爹!他们还说您早死了,原来被关在这儿受苦……”
“哭什么!”古三通一把拎起他,浑浊的老眼里泛起血丝:“古三通的儿子,掉一滴眼泪都算老子输!”
他突然转头盯着墙上的八具干尸,森森笑道:“这些人都是朱无视送来的高手,想让他们杀我灭口。
可惜啊可惜,反倒成了老子练功的鼎炉!”
林三虎装出惊恐的样子后退两步:“爹,那我们怎么出去?这墙……”
“出不去?”古三通拍着铜墙狂笑,震落的墙灰簌簌落在林三虎肩头:“当年朱无视怕我逃,特意用千年玄铁混着铜汁筑墙。
可他忘了,老子的吸功大法,连石头都能吸成渣!
不过我跟他比试,在谋略上输了。
所以今后在有铁胆神侯四个字出现的地方,不能离开。
你转身瞧瞧身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