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的宋老夫人想摔筷子又惦记着庭月刚归家,硬生生忍道:“庭月啊,在自家府上何必如此拘束。”
“母亲,这不合规矩。”宋庭月柔柔一笑,余光瞥见宋老夫人用力握着筷子泛白的手心底冷笑。
当时送她去长秋寺的时候怎么没见心疼她半分,害她受了那么多磨难。
宋庭月再想到都不由得打颤,她那些先生们白日和夜里简直就是两副面孔。
“长兄和嫂嫂不来用膳吗?”她扫向空余的几处位子。
宋庭岘还是不把她放在心上,明知道她回来也不说过来看看他这个好妹妹。
宋家就是想要一个乖巧的棋子,宋庭月心里越想越悲戚。
她偏生不顺他们的心意。
宋老夫人放下筷子,叹气道:“你兄长许久未陪过娘用膳了,来去匆匆,整日都见不着人影。”
“再说姜氏和那个徐娘,见到哪个宋府都得家宅不宁,还是别招人烦了。”
“这哪里能行,晨昏晚定是每个女儿家的必修之课,娘你不能纵容她们。”
又说错了。
宋庭月下意识想伸出手掌心,又想起长秋在她耳边幽幽道:“给我扮好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。”
不能伸。
长秋寺逼的她要疯了。
宋老夫人还没注意到宋庭月的异状,自顾自道:“一个有孕,一个整日病殃殃的,放到眼前平白惹人晦气。”
“母亲。”宋庭月的语调软了几分,扯着宋老夫人的袖子双目含泪道:“我许久未见过嫂嫂们了,只想晨起侍奉您时见她们一面。”
长秋勾起她的下巴,冷笑道:“跟人说话用求的语气,宋家阿奴,你可记住了?”
宋老夫人举措不自然,长秋寺学了趟规矩回来怎么别别扭扭的。
“好好好,娘应你。”
宋老夫人后背生寒,又唤仆妇去多添了盆炭火。